第47章 迷思[第2页/共3页]

流云端着桂圆肉羹排闼而入，见她坐在窗前书桌上，窗户大开着，惊呼一声道：“如何开如许大的窗户，把稳吹坏了！”

“不是娘逼着你们深想，只是日子一长，总要有变数产生，你心中稀有，才不至措手不及……”两手空空。

她抚着萧泉的十四岁，柔声道：“想甚么？也没甚么好想的，只想着明天能持续明天这般安稳的日子，便再好不过了。”

萧泉笑开了，欣喜道：“我也是！我只想着此后每一天，都能和爹娘这般光阴静好，便是我最大的出息了。”

萧府后院新栽了一批梅树，紧挨着萧泉的窗户，烛火微漾，她推开窗户，婢女浸着雪气劈面而来。

“先生的病也不知好了没有，另有四日方能开堂。”

萧泉眨眨眼，有些羞赧地笑了笑，“那娘探听到甚么了？”

流云看着心大的闺女，愁肠百转，却也没言明：“倒没甚么，就是他家世门槛太高，爹娘不争气。”

几近半夜，夜风摇摆着枝头雪意，时不时砸将在地，收回软绵的沙沙音。

“嘭”地一声，她一巴掌猛地合上书，竟是一个字也看不进眼里了。

情情爱爱的年纪，看将来仿佛都是海枯石烂的浓情密意，可儿又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萧洒肆意都有限度，等限度一到，他们又该何去何从？

十四岁的流云还是是在刘家的地盘上卖着莲子，过着有一天年一天的日子，偶尔呈现的萧程永是她不敢直视的等候，其他的，便只剩何去何从的感喟了。

屋中又只剩萧泉一人，她不喜读书时有人从旁服侍着，早早遣了丫头们去睡。

等她从书中抬开端来，他已埋在案头睡着了，

“娘！”萧泉倾身抓住她的手，撅着嘴不悦道：“说甚么胡话呢！如何就不争气了，那是我和他的事。”

“罢了，我明日找他去吧。”

距那日两人一起看望先生返来已有五日，两天前李楼风还来悄悄找过她，那会儿她正读得入迷，便安排了他研墨。

她望着流云脸上的担忧神采，语气有些困乏：“娘，你像我这般年纪时，在想些甚么？”

“李国公家的小儿子李楼风，人家都亲身找上门了，当娘的能不去探听吗？”

萧泉怔怔地坐在椅上，流云见她一副大梦初醒的恍忽样，不忍再多说甚么，起家拍了拍她的肩膀，“把肉羹喝了夜间好眠些，差未几便歇下吧，莫要累垮了身子。”

这么一想，仿佛一向是李楼风围着她在她身边说着喜好，他太直白了，她总抵挡不住便夺路而逃……

“我那里不欢畅了，”流云捏了捏她的脸，拍在她后背：“你有这般干劲，我做娘亲的天然欢畅，只是来日方长，你也别累着本身。”

她脑海中闪现出谷嵩与她的一番话，她的苍茫不减反增，史乘卷卷，事理万千，她能选哪一条呢？又有哪一条，是独属于她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