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了然[第2页/共3页]

她没想到本身这个时候来撒疯,还能有人给她开门。

“啊?”她的刚毅目光被打断,捏了捏手里的暖袋道:“是吗?莫非是我在堂上还算勤奋当真?”

“师兄料事如神,本日遇了些未曾见过的世事,年纪小见地陋劣,便害了失眠,这才来叨扰,多谢师兄,”掌生拉开门让她先进,给她寻了个板凳放在书桌旁,又把床边的火盆勾过来,听她问道:“我记得之前师兄还住在先生中间,如何搬到了这处?”

“我不敢想,这人间另有多少个赵小五。”

萧泉喃喃道:“原是如此,掌生师兄操心了。”

掌生点头,很当真地听着。

她一朝勘破,那种梗着心气要证明些甚么的来路便无足轻重了,她有了更宽广、也更艰巨的来路。

“只是人间本来另有这等不公不义之事,”掌生开口替她理了理,不紧不慢道:“这天下,本来不但要一个世道。”

他打量着萧泉,给她倒了一杯温茶,笑道:“师妹本日来,周身派头倒是与以往分歧了,但是有所经历?”

这倒是让掌生犯了难,沧浪中只剩他和先生,是以堂中是不生火的,也就先生房中和他房中生着炭盆,萧泉终归是个女人家……

“不过,我此番来就是来求先生的,”她语气铿锵,有不撞南墙不转头的视死如归:“先生情愿收我,那便是再好不过,就算他不肯意,我也是要求着他情愿的!”

掌生一双温润的眼看向她,没嘲笑她的说话低劣,把另一扇门也拉开,“把马牵出去吧,既是取经来的,也出去喝口热水。”

掌生将大氅挂在墙上,走来在她三步以外坐定,他一身月白棉衫,发髻也尽数放下,在亮如白天的屋中显出几分淡然出尘。

“不必不必师兄,是我冒昧了,你……”她搓了搓手,谨慎翼翼抬眼望他:“你若不介怀,我借你宝地取个暖便好。”

萧泉连声应了,小跑着去牵马,在冻滑的雪路上打了个出溜,掌生笑着在前面叮嘱:“不急不急,把稳摔了。”

现在看来,也不过是被豢养的小儿罢了。

掌生看着眸若星子的她,了然地笑了:“本来如此,我明白先生为何要收你为关门弟子了。”

因她到访的干系,除却床头那一盏烛台,掌生又点了一盏放在桌上,将屋中照得亮堂很多,也映出她眉宇间那份分歧以往的豪气。

“可处所县衙忙着中饱私囊,宫中……宫中权贵忙着弄机谋位,翻来覆去,只要垫在底下的百姓流血堕泪。当真是‘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掌生把装了热水的暖袋递到她手中,“不错,你倒是心细,先生那几日老是咳嗽,他不肯惊扰我,让我先搬到此处来住上一阵。我住哪儿都无所谓,只是忧心着先生的病,睡得晚些。方才我靠在床头温书,便筹算过一会儿去看看先生,便听到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