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五姐驾到[第4页/共5页]

“我说了别提这个。”玄月猛地起家，头发扫过何芳的鼻尖，带着洗发水的橙花香。辩论赛上何芳作为理科班一辩，用熵增定律驳斥“友情地久天长”的论点时，玄月就坐在第一排擦眼镜。

雨幕深处传来栀子花最后的香气，混着何芳发梢的柠檬草味道。玄月想起上周值日时，曾在何芳课桌里摸到过干枯的花瓣，夹在《飞鸟集》第37页——“你微微地笑着，分歧我说甚么话，而我感觉，为了这个，我已等候得久了。”

尝试室的酚酞由粉转红

素描本在膝盖上摊开，玄月残留的桂花香从泛黄纸页里蒸腾起来。晨读时微蹙的眉峰，解出困难时伸展的笑纹，另有撑着下盼望向窗外的模样——铅笔在纸面游走时总带着某种自虐般的精准，仿佛只要充足详确地形貌表面，就能从线条里析出灵魂的分子式。

……

“等等。”玄月俄然抓住她的手腕。少女的指尖沾着夜露，凉亭外的水池出现精密波纹，惊碎了倒映的月轮。玄月的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暗影，“明天我们不说那些公式好吗？”

“念姐，念姐……”

“好的，我明白了。”

晚风穿过凉亭，带着桂花的甜香与尝试室酒精的冷冽。何芳摸到木盒夹层里的纸条，那是她誊写的《夜航船》段落：“草木有本心，何求美人折”。石桌上的玻璃罐俄然出现微光，浸泡的桂花瓣在乙醇里伸展成完整的五瓣形。

“那我现在不是吃到了嘛……哈哈。”

玄月拿起一片桂花糕放进嘴里，味道不错不错。不算很甜，但浓浓的桂花香充满乐至全部口腔。

（四）

“动能定理推导时总想起

“又在画大卫？”何芳排闼出去时带起一阵穿堂风，素描本哗啦啦翻动，暴露藏在扉页里的奥妙。玄月仓猝合拢本子，石膏像浮泛的眼眶正对着她的耳背。

傍晚的雨幕中，有人踩着水花跑过走廊。玄月掌心的草稿纸被攥出褶皱。函数图象在暮色里出现微光，统统坐标都指向美术室的方位。

“我都没回宿舍，也没回课堂，一来黉舍就找你了。她们不晓得我明天带桂花糕来的。要不是被她们晓得了，下次我就多带一点，赔偿赔偿她们了。新学期第一次，我必然要拿来给你吃。”

蟋蟀的鸣叫俄然清楚起来。何芳摸到木盒边沿翘起的毛刺，那是她熬夜打磨时留下的瑕疵。她想起玄月在篮球赛上偷偷给理科班送云南白药，被班主任撞见时通红的脸。

“奉告你一个小奥妙，实在我很但愿我的妈名字里有个'念'，对的，是'思念'的念……你今后就叫我'念姐'。”

雨滴开端敲打天窗时，玄月溜进了高二（3）班。空荡荡的课堂满盈着板擦粉的味道，何芳的坐位在第三排靠窗位置。草稿纸堆成小山，玄月鬼使神差地抽走最底层的纸页，那些起伏的曲线在某个刹时俄然坍缩成熟谙的角度——眉骨的弧度，下颌的切线，与她素描本上的轨迹完美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