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斗法[第2页/共3页]

"；闭气！"；吕鸣的铜镜照出天花板的暗格。我们撞破藻井的刹时，第四层的气象令人毛骨悚然——数百盏人皮灯笼构成了星宿图，每盏灯芯都是截婴儿指骨。

"；施主请留步。"；衰老的声音从殿别传来。浑身湿透的老方丈拄着九环锡杖，杖头挂着串紫檀佛珠——与典当行账簿封皮材质不异。

第一层塔内堆满紫檀木匣，每个匣盖都贴着泛黄的度牒——恰是殡仪馆暗格里的制式。

墙壁排泄的人油主动誊写着《楞严咒》，经文却在收笔时扭曲成傩戏符咒。

新娘盖头下的侧脸暴露朱砂痣，新郎戎服上的铭牌恰是肉身佛手中攥着的残片。

回到空中时，暴雨初歇。我们在慧明禅房的暗格找到半卷《傩戏谱》，泛黄的扉页夹着张1953年的冥婚照。

当我翻开比来一个木匣时，腐臭的绸缎下暴露具唐朝宫装女尸，她耳后的朱砂痣正在排泄血珠。

“六合无极，乾坤借法！"；吕鸣口中念叨，并甩出捆仙索缠住塔刹。

阿沅的虚影俄然从心口朱砂痣中跃出，双刀斩碎罗汉阵。

吕鸣掷出的五帝钱被小手抓住拖入深渊，黑暗中响起令人牙酸的咀嚼声。

棺盖上的贪吃纹与我手中的惊堂木产生共鸣，当触碰纹路时，棺内传出沙哑的诵经声："；...观安闲菩萨..."；

供桌上的犀角杯盛着黑血，血面闪现出金梵刹全景——寺庙地底暗河与青衣江相连，河床散落着西周青铜器的残片。

我咬破手指甩出惊堂木击碎比来几具干尸，却发明他们胸腔里塞满西周制式的青铜箭簇，箭尾刻着与典当行账簿不异的密文。

他颤抖着指向西方："；二十年前寺里补葺时，从地宫挖出的西周青铜器...都被慧明藏在了..."；

青铜墙面回声碎裂，暴露前面回旋向下的青铜梯——这佛塔竟有埋没的第九层！

底层密室中心悬着具青铜棺，八条刻满傩戏图的锁链将其牢固在半空。

门缝排泄的黑雾凝成十八罗汉虚影，他们手中的降魔杵全数指向我后颈未愈的伤口。

第七层的氛围黏稠如油，每走一步都会留下赤色足迹。

俄然，统统锁链同时崩断。青铜棺坠地裂开，浓稠的血浆中浮起具戴傩面的肉身佛。

我们踩着《傩戏谱》残页铺成的浮桥进步时，头顶俄然坠下无数铁链——每根锁链都拴着具明朝矿工干尸，他们手中的鹤嘴锄上沾着熟谙的青铜锈。

井绳上串着九十九颗头骨，当我探头下望时，井水俄然映出西周祭坛的场景：戴青铜傩面的"；我"；正在剜出阿沅的心脏，血滴在祭器上凝成"；阴阳冢"；三字的甲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