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追随者[第3页/共4页]

"本来如此。"沈皇丘收起罡气，面露愧色向小柒长揖："是我等见地陋劣，错怪道友了。"

他这话出口，小柒顿时眼角一抽，仿佛咽下一口砂砾。在场几人冒死憋着笑意，只要胖胖毫不客气地"吱吱"两声，笑得在小柒肩上打滚。

"那哪行！"姚鼎一拍桌子，粗声笑道，"不叫先生也行，那就叫大哥吧！归正若不是你，我早就死了八百回了！"

武能微微点头，枯瘦的肩膀仿佛接受着千年风霜："前辈不必担忧我另有他意。我的命是您救的，余生只求跟从摆布，哪怕仅剩数年风景。若单独拜别……也不过是困兽犹斗，终将腐朽。"

武能暗自咋舌。能在冲破之初就将负气操控到如此境地，这姚鼎的资质实在可骇。

小柒的目光在老者身上逗留半晌。以他的眼力，天然能看出武能寿元将尽——干枯的皮肤下血脉委靡，周身灵气呆滞，明显已至油尽灯枯之境。这般状况，即便强行冲破也多数会身故道消。

不过呼吸之间，山壁上已呈现一座宽广洞府。深约十丈，宽近三丈的空中平整如镜，竟是被剑气生生削磨出来的光滑石面。墙壁虽略显粗糙，但每一道剑痕都深浅如一，足见姚鼎对负气的精准掌控。

小柒对他的戒心未消，并未当即赐赉助他冲破的灵药。但出乎他料想的是，在将来的光阴里，这个垂老迈矣的法师竟成为他最得力的臂膀之一，威名响彻全部腾龙大陆，仅次于小柒本人。

三息过后，武能猛地喷出一口黑血。那血液落地竟滋滋作响，腐蚀出缕缕青烟。待他重新睁眼，浑浊的眸子里竟有泪光闪动。

石桌上的烛火俄然爆出个灯花，映得世人神采明暗不定。沈皇丘与杜必然互换个眼神——能废除上古烙印，面前这黑衣青年龄实是甚么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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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柒掸了掸衣袖，似笑非笑看向武能："你倒是打得好算盘。用心激愤曹仁来摸索我等，又借我之手解你桎梏——这份心机，怕是比你修为还高三分。"

他缓缓抬开端，皱纹密布的脸上闪现出一抹凄然："以我的资质，若无他的节制，或许早已跨入前期境地。现在寿元将近，即便幸运冲破，也不过苟延残喘几年。与其持续做曹仁的傀儡，不如赌一把，跟从前辈。"

洞内，武能浑身狠恶颤抖，枯瘦的手指深深抓入石桌。他的眼角、耳孔排泄黑血，但面庞却闪现摆脱般的宁静。姚鼎虽心中震惊，却稳坐如山——他太体味小柒，此人行事必有深意。

最独特的当属小柒。飞溅的碎石在距他尺许时，俄然被一缕黑雾缠绕，悄无声气地消逝无踪，仿佛从未存在过。这诡异的一幕让三位来客瞳孔微缩，对小柒的顾忌又深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