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仙凡同途[第2页/共3页]

玄雷石悬于肝脏上方，大要跳动的紫电如活物般钻进窍穴，所过之处血肉出现精密雷纹。两股灵力交汇成太极图状，在气海轰然相撞，震得窗上凝的露水簌簌滚落。

许杉舀粥的手微微一顿。十五年前在黑水泽，他也曾这般跪求某个丹师救师父性命。那丹师靴尖挑开他奉上的全数产业，嗤笑道："；三株十年生的赤精草，也配请我脱手？"；影象中的药香与现在的苦味堆叠，他抬头将冷粥灌入喉中，瓷碗边沿磕在牙关收回轻响。

许杉跟着人流踏入青石长街，卖糖人的老夫与兜售符箓的修士比邻而居，稚童举着风车从僧衣铺子前嬉笑跑过。

许杉抚动手中的拂尘，拂尘柄上伤痕累累，倒映出影象里南疆的险峰恶水——那边修士御剑掠过凡人村庄时，孩童都会吓得躲进地窖。而现在，坊市外牧童的竹笛声混着修士的剑鸣，竟有种诡异的调和。

两月后，飞舟穿过护洲大阵时激起漫天霞光。

"；人家是大宗门长老亲传，哪是我们这些散修能比......"；

膳堂飘着灵谷粥的焦香，几个散修改围着火炉低声扳谈。角落木桌上，白发老者面前的酒坛已空了大半，浑浊的酒液顺着髯毛滴在粗布衣衿。中间少年捧着药盅的手背青筋暴起，许杉认出那是南疆特有的乌风藤——此物虽能长久激起灵力，却会灼烧经脉。

叫卖声此起彼伏，穿短打的凡人伴计与锦衣修士并肩而行。许杉立足在"；仙凡当铺"；前，橱窗里鲜明摆着凡人用的犁铧与低阶法器——这在南疆足以激发修士大怒的气象，在此处却平常得如同柴米油盐。

"；这便是六合灵物的威能......"；许杉内视着气海中翻涌的灵潮，想起三十多年前在流云坊市见过的场景。当时有位筑基修士揭示火精玉髓，巴掌大的赤玉竟将整间房屋映得通红。

"；换甚么换！"；老者俄然暴喝，枯枝般的手拍得木桌震颤，"；老夫纵横南疆时，你还没投胎呢！"；话音未落便狠恶咳嗽，指缝间排泄血丝。少年仓猝去扶，却被一把推开，药盅砸在地上腾起刺鼻白烟。

许杉将神识探入体内，玄雷石的紫电当即缠上来，在掌心凝成跃动的雷苗。三百里......当年为遁藏妖兽追杀，他在南疆三日奔袭过四百里瘴林。现在这开阔官道，倒叫他生出几分不逼真。

紫云商会的水晶穹顶下，穿月白法袍的管事正在擦拭琉璃柜。"；道友寻雷法？"；管事抚着山羊须点头，"；紫云派以云阵闻名，要说雷法正宗，当去龙脊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