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突厥之战(四)[第2页/共3页]
半夜时分,王师火器营静悄悄地推来三架“抛石震雷车”。
“草原铁骑,随我踏营!”
“你草原铁骑,打的是刀口舔血。你带斧骑,从西突入;我亲坐中军,火器连轰。今晚,不求歼敌,只求破胆,毁帐,斩帅!”
他目光冷峻,望向火线深谷,只淡淡吐出一字:
李怀恩缓缓拔脱手中令旗,身后副将低语:“火器筹办结束。”
程镇山上前,单膝跪地,呈上一物
“布——阵。”
“陛下,白石营既灭,塔昆既斩,西北可转为掎角之势,逼近王庭。”
“营破,不追。让他们跑,跑去给王庭带话拔剑吧,大汗。”
营墙环木为障,箭楼高筑,壕沟密布,可谓铜墙铁壁。
“此战虽破营,王庭已觉。恐怕黑牙营已开端设防。”
李怀恩悄悄看着那颗头颅,面无神采。他没有说“干得好”,也没有高呼庆功。
“此头,埋于营后,立石为铭,刻‘此战为归,不为屠’。”
李怀恩立于帅帐中心,面前是一幅羊皮军图。他手持羽扇,一寸寸点向托罕营周边地形。
“末将得令!”
营后山谷反响不止,惨叫哀嚎不竭。
李怀恩点头:“准。”
王师将士大声号令,杀声如雷!
一千草原老兵,个个披鳞甲、戴狼盔,列“疾风斜锋阵”,如一道铁流,从高坡斜冲而下。
他望着三岭当中黑牙营,遥指谷口,语气安静却似雷霆:
李怀恩未答,望了拔汗古一眼。两人目光订交,沉默半晌。
将士们满脸烟灰血污,却大家挺直腰背,一杆大唐军旗插入营中心,被一百余人围着擦拭、扶正,无人言语,只是肃立。
突厥兵魂飞胆破,队形瞬乱,有人跪地投降,有人赤脚逃窜,被核心待命的王师弓手连环射杀!
那是敌将塔昆之首,已经风干血凝。
黑牙营,立于草原北端“三岭围谷”之间,阵势如囚,营地居中,三面皆山,一面为断谷,乃突厥历代设防的王庭流派。
李怀恩立于中军高台之上,甲胄泛黑光,披风震惊如战旗。身侧插有三杆大纛——“天子亲征”“镇北王师”“破牙必斩”。
马刀斩开士卒头盔,战马踏碎敌兵胸膛,碎骨与草根一齐飞起!
朝阳初升,照破三岭雾霭。草原深谷如口袋,三面断崖环合,恰是“黑牙营”凶恶阵势。谷风猎猎,吹动三万雄师旗号如浪。
他悄悄点头:
“点。”
李怀恩声音沉着而压迫:
随即口令一下,金吾卫持金旗驰驱传令
“轰!!!”
众将寂静,程镇山低头一拱手:“末将请为左军,绕山后断敌退路!”
拔汗古率前锋铁骑杀穿营门,跃大将台残壁,一刀刺穿火人尸身,抽出焦黑骸骨,单手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