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突厥之战(八)[第1页/共3页]
帐正中,突厥大汗·阿失可独坐于金虎座上,身披虎纹金袍,左手紧握玉柄权杖,面如寒铁,眼神如裂风。
他走入议会正中,凌厉的眼神掠过每一个贵族的脸庞。
阿苏勒亲身走入阵前,低声对前军统领道:
地毯上摆着五封折断的军令箭,每一根箭尾皆缠红丝,写着一样的战报:
核心马队散列,一万突厥骑军呈半月型疏松展开,轻骑换重马,披杂甲、插破旗,用心透露营道、哨口、门路、辎重位置,营地似无防,灯号混乱。
焦油池与火草带:草原缺火药,但不缺燃料。阿苏勒命兵将从牧地汇集牛油、羊脂、猪膏、焦炭灰油,调制高粘火膏,灌入陶罐埋于各通道。
阿失可拍案而起,大喝:
每一处陷地,都留下“草结密记”——风中难辨,泥中不显。唯有阿苏勒部下两百“死士马队”熟谙途径,白日巡哨、夜间暗藏,可一人引十骑疾穿无误。
“黑牙营最后复书。你们想读么?”
他的身后,两名佩刀亲卫肃立如雕,气机森寒。
他站在高丘之巅,黑甲在月色中泛出幽芒,单手背后,另一手捏着一张白骨舆图,目光深沉如夜。
数名军士将牛学费油沿斜坡倒下,火膏顺着滑槽蜿蜒如蛇。
地形布阵:依草原天然地貌发掘浅沟,于夜间铺设干草、牲口粪灰、焦炭,异化覆土,造出近似“腐地”的陷蹄坑。
“金狼营失守。” “白石营沦陷。” “托罕主帐焚毁。” “黑牙全军毁灭。”
阿失可缓缓放动手中骨杯,目光扫向全场,声音如夜刃划过金属:
阿苏勒抱拳,语气森然:
“让他们一个个烧着走出去,再烧着走出去。”
但是,月下大地的每一寸落脚之处,都是未起的杀机。
一名须发皆白的部族首级颤声开口:
沉默,压在世人喉间。
“让他们自傲满满地出去,一步步,走进这座坟。”
恰是突厥年青一代第一虎将——阿苏勒。
“若本日西迁,他年子孙将问你我——狼旗安在?可汗安在?你等将何故自处?!”
战鼓不响,旗号不整,乃至决计让火线士卒大声谈笑、篝火夜宴,营地如醉如狂,像是一支溃败之军的最后狂欢。
“可汗……我等已无退兵之地,不若西迁漠北,聚牧以守,俟来年雪融,再战为计。”
“记着——你们不是挡敌,而是引敌,给我演得像些。”
“若敌入要地,三面合围,草原即为陷地!”
“你们要走?走去那里?草原的灵魂在这里。狼居胥若失,突厥再无旗号可守!”
阿苏勒亲赴林地点兵,策马环顾,语气安静:
死士们无声点头,挥刀划臂,以血为誓。
“待唐军堕入火阵之时,两翼齐斩,追魂三里,无人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