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裸裸毫不掩饰[第1页/共3页]

陆崖从族长宝座下取出一只牛角短号，凑到嘴边呜呜吹响，声律铿锵，三长三短，停了数息后，又是三长三短。号声在洞内回荡，远远传播开去，半个时候后，雪狼族的一十八名管家尽数赶到烽火洞，见洞内只要陆崖一人，端坐在族长宝座上，身边站着一个操刀的“猎奴”，不由面面相觑，不知产生了甚么。

陆崖打断他道：“从极昼城和千都城请来的‘操刀手’也没有逃出来，都死了，你想问的人，没有一个活下来的！”

“陆炎，陆觞，陆腾，一并死在内里了。”

此洞唤作烽火洞，乃是雪狼族族长与长老议事的地点，石壁以后，便是“盲海”小界。

当年初临大瀛洲时，在杜节山前，人面鸠棲厉亦有过一样的行动，过后他向魏十七解释，大瀛洲“只论强弱，不管是非，远亲血裔为人所杀，视同于断一手断一足，只要发誓归附，就一笔取消，今后即使叛变，也定然与血仇无干。”这是大瀛洲的铁律。魏十七更偏向于“铁律”如此，实乃上古天妖发挥的某种大神通，当时他修为尚浅，只能作此猜测，现在以慧眼检察，那一缕淡薄的霞光来无影，去无踪，冥冥中覆盖一洲之地，实在可惊可怖。

“那海河马非同普通，乃是千年前攻打荒北城的海河马王，死而不僵，埋没杀机，千都城的翟广与极昼城的傅翮联手将尸身剖开，成果飞出七道精魂，赑屃，猲狙，狴犴，盲熊，独角雪花蟒，菊文盘石蝎，飞天白虎，无一不是当年死在海河马王手上的狠角色。那些惨死的天妖妖卫被困于海河马王体内，肉身溃败，灵魂受千年折磨，早就泯没了认识，一朝脱困，化作厉鬼索命，将小界内生人尽数屠灭，若非韩长老脱手相救，你我阴阳隔断，当再无相见之日。”

翻身做仆人的日子才不久，骨子里的奴性很难肃除，服从于人，老诚恳实当一名“妖奴”，仿佛也不是那么难以接管，独一让陆崖感到别扭的是，当初灵机一动招揽的“猎奴”，一下子变成了高高在上的仆人，有点不风俗，幸亏两边的气力天差地别，不成同日而语，这点不风俗很快就烟消云散了。

“呃，敢问少主，族长和诸位长老当真无一幸免？”

乌啼微微点头，此事族长亲口跟他提及，这海河马的尸身，是从荒北城下挖出来的，费了好大工夫，才运回洞府，藏入小界。世上没有不通风的墙，除了乌啼外，其他一十七位管家都有所耳闻，只是没他晓得得详细罢了。

他暗中揣测，如此冲突而庞大的心态，或许是底层妖奴的共性。

商讨了一番，他命陆崖继陆冕以后成为雪狼族新一任族长，奉他为“外姓长老”，掩人耳目，陆崖像换了小我，恭敬顺服，唯唯诺诺，角色窜改得极其自如，仿佛这才是他的赋性，之前表示出的各种只是一副随时能够卸下的假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