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人的名树的影[第2页/共3页]

安仞看不清韩十八的真假，连惠无敌都赔上了性命，不成不慎，他一起觅踪南下，本待潜入九瘴谷等候机遇，不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一头撞上了陈聃，他动机转得极快，决意放弃南边本命血气，为陈聃驰驱效力，他只讨取韩十八手中那一枚镇柱。

陈聃要采那祛毒灵药，必将对上契染一行，在安仞看来，他这一插手，便是绝了莫澜的活路，一场死斗在所不免。他略加思考，考虑言辞多说了几句，契染来源不凡，背后有人撑腰，又得邓剥松千枝互助，羽翼饱满，不如放他一马，专力对于那韩十八。

惠无敌身故道消，安仞在警戒之余大为顾忌，陈聃却没这么多顾忌，不过有安仞这等人物主动奉上门来，没有来由拒之门外，戋戋镇柱又何足惜，给他便是了，何况上皇早有定论，镇柱只是身外之物，不成倚恃，安仞如此看重外物，只会离大道愈远，不敷为虑。

安仞闻言心中一凛，深渊之底，伏岳北冥联手，与昊天禀庭抗礼，转轮王的插手举足轻重，昊天如此托大，并不在乎转轮王偏向于哪一方，难不成……难不成……他不敢往下沉思，岔开话题，问起九瘴谷的内幕。陈聃坦开阔荡，毫不藏私，将分裂体内朝气与血气，朝气躲藏于内，血气抵抗于外的法门略提几句，捅破窗户纸，安仞恍然大悟，拱手谢他指导。

不过以陈聃的脚程，早该去往南边，何故逗留九瘴谷不去？他旁敲侧击问了几句，陈聃不说昊天的叮嘱

九瘴谷中妖兽吞吐瘴气以自养，甚少自相残杀，无他，朝气断绝，血晶随之自爆，天长日久积累于体内的剧毒尽数释出，最是暴虐不过。安仞只道那黑影乃是从旁窥测的妖兽，动手毫不包涵，腿鞭扫出，顺势滑出丈许，以遁藏对方临死反攻，不想血气突然呆滞不前，浮于空中微微震颤，旋即反激而回，如附骨之疽，瞬息扑至身前三尺。

陈聃淡淡道：“他若知进退，吾也不难堪，若不知进退，深渊向来就是弱肉强食，胜者为王，便是在深渊之底，也逃不出这铁律。”

陈聃目视安仞，直截了当道：“安将军不肯获咎转轮王？”

二人一先一后，遥遥相隔数十丈之遥，在九瘴谷中流行草偃，无移时便遁出百里，停于一条蜿蜒盘曲的山涧旁。涧水潺潺，在瘴气间断续隐现，四下里喧闹如夜，再无妖兽胶葛，安仞沉默半晌，主动上前拱手相见，姿势摆得甚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