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得失不萦于怀[第2页/共3页]

韩兵抚着胸口立于墙头，目送他们消逝在夜色中，面上暴露一丝痛苦，双手颤抖，神采红得几近要滴出血来。“嘿，华山派，‘掌剑双绝’仇诸野……妙手腕！好短长！”他极力压下胸中翻涌的血气，缓缓调匀内息。

体贴则乱，他觉得本身已经修炼到“得失不萦于怀”的地步，但事光临头，竟不能免俗。喊声四起，火光一片片亮起，惊醒的兵丁从四方集合来，将秦宅护得水泄不通，但他们晚了一步，只发觉韩先抱病恹恹地倚在槐树旁，低头想着苦衷，没有发明任何仇敌的踪迹。

“你又是那个？”郭传鳞提起长剑，毛粗糙糙摆出一个“风入松”的起手式。

沿着剑河奔了十余丈，树荫下停了一架马车，那大汉松了口气，缓缓放慢脚步。车把式苦着一张马脸迎上前来，叫了声“师父”，瞥见他肩头的灰衣老者，吓了一大跳。那大汉驰驱大半夜，势如奔马，颠簸亦如奔马，仇诸野业已被颠醒，哼哼了几声，有气有力道：“小子，别傻站着，扶老夫一把！”他规复了几分元气，起码能说囫囵话了。

啸声如针如锥，刺入那大汉耳孔，如一条病笃的大蛇，在脑海中翻滚挣扎，他神采骤变，身躯微一摇摆，仓猝收回大剑，凝神细察，却见一名灰衣老者踉踉跄跄奔进后院，声嘶力竭地叫道：“快……快走……那厮的气功……”

郭传鳞心如明镜，对方趾高气扬，却并无侵犯之意，他额头迸起青筋，尽力想要站起家，但对方的大剑搁在肩头，内力微微一吐，郭传鳞忙装出腰酸腿软，气都喘不过来的模样，喉咙口咯咯作响，有力出声示警。对方究竟是甚么来头？莫不是冲着韩兵而来？贰心中转着动机，忽听得一声尖啸横空出世，戛但是止，倒是韩兵的声音。

在郭传鳞眼中，他这一扑慢如龟爬，浑身高低佛门大开，想剁手就剁手，想剁脚就剁脚，想开膛破肚，深浅是非随便。江湖上的人物，本来这等草包，他肚子里转着动机，用心慢上半拍，慌镇静张一剑撩出，但这招“孤枝迎客”机会拿捏不准，顾此失彼，暴露老迈的马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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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事翻覆，韩兵千万没推测，他与郭传鳞的师徒之谊，尽于谷梁城。

玉兔西坠，夜色渐淡，天涯蒙蒙亮，谷梁城方向模糊传来马蹄声，留给他们的时候已经未几了。那大汉回到马车上，目光落在郭传鳞身上，忍不住冷哼一声，瓮声瓮气道：“这回是糗大了，又惹得人不消停，背后嚼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