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天大窟窿[第1页/共3页]

老刘头忙不迭拾起银子，陪笑道：“侯军头还信不过我嘛……这就去，这就去……”他提起枪杆，挑着葫芦，一溜烟往河边跑去。

衡河上的斑点清楚可辨，仿佛有人牵了马匹，在冰面上谨慎翼翼行走，隔得太远，看不清边幅，从盔甲和装束判定，明显不是胡人，应当是朝廷的戍边官军。“那帮家伙，抢不过胡人，就渡河来打野食，跟老子抢酒肉，抢女人，真不是东西！”老刘头淬了他们一口，一起小跑着回到哨楼下。

统领淮军的大将，是胡一夫之子胡观海，勇猛善战，赤手起家，从无到有拉扯起一支后辈兵，号称“八百长淮军，可破十万兵”。

“军头高超！我看他们是耐不住冻，溜返来喝酒取乐了！”

老刘头搓了搓冻僵的手，瞥见衡河上有一条爬动的斑点，他猜想是押送粮草的苦役，没留意细看。衡河之北有一支戍边的官军，长年驻扎在苦寒之地，防备北方的胡人，有甚么风吹草动，早就闹腾起来了，何况胡人畏冷，一贯在草长马肥的春季进犯中原，这类气候他们只会窝在帐篷里，白白耗损干肉和马奶酒。

赵伯海在妖物簇拥下打下夹关，修道人退守葛岭衡河一线，两边对峙不下，朝廷趁机增兵，将蛇盘营派往火线，老将胡一夫审时度势，依托葛岭衡河掘土为城，筑起第一道防地，死守不出，赵伯海数次攻打蛇盘营，都无功而返。

老刘头在酒家烤着火炉，喝了几杯热酒，身上出现阵阵暖意，舒畅得要睡畴昔。他恐怕侯军头见怪，不敢多逗留，沽一葫芦烈酒，买五斤牛肉，用油纸包了揣在怀里，急仓促往回赶。

“还是先向上头禀告，出了忽略老子可担不起！”

天寒地冻，葛岭冻成一个佝偻的大冰人，衡河冻成一条银色的绸带。

哨楼空无一人，北风吼怒，木板嘎嘎作响。

老刘头神情有些难堪，小声嘀咕道：“这个月早就断饷了……”

寒冬来临，冰天雪地，赵伯海龟缩于夹关不出，消停了数旬日，谁都没推测叛军竟遣轻马队深切北地，与胡人夹攻戍边官军，扫清停滞，而后从冰面渡衡河南下，前后夹攻攻打蛇盘营，守军腹背受敌，死伤惨痛。胡一夫久经疆场，心知东出夹关的叛军阵容虽大，战力却不强，有土城反对，暂无大碍，渡河而来的轻马队才是致命的威胁。他当机立断，亲率主力北上迎击，稳稳守住三波打击，步地稳定。

沿着硬邦邦的河岸往下流走，约莫三里地远，有一户专做虎帐买卖的酒家，军中虽有禁酒令，但这一带夏季实在太冷，不喝点酒御寒谁都扛不畴昔，长官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酒家不开到虎帐门口，他们就只当不晓得。

“扯淡！他们返来干甚么？这但是我们蛇盘营的地盘！”侯军头拈起一大块颤巍巍的牛肉丢进嘴里，含含混糊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