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以色事人者[第1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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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翻山越岭，抢在断黑之前，来到一个名为“胥阳”的小镇，寻了个堆栈暂歇一晚，翌日一早再解缆。偏僻的小处所，山路难行，来往商旅也少，堆栈里空空荡荡，只要他们一拨买卖，老板无精打采缩在柜台后，小二也没吃饱饭，懒懒惰散上前号召。

“比如说，蹲在窗外听壁角，也不嫌累？”

天龙帮号称“江南第一大帮”，总舵位于铜陵，由老帮主夏去疾坐镇，下设大风、雷泽、云门三堂，三位堂主都是当年跟随老帮主打天下的旧人，忠心耿耿，把总舵办理得如铁桶普通，滴水不漏。除铜陵总舵外，天龙帮连续斥地了长洲、津口、合浦、杏川四周罚舵，这些大哥帮主大哥力弱，逐步把帮中事件移交给少帮主措置，长洲分舵舵主邬仝是少帮主的亲信，津口分舵舵主侯金彪态度不明，合浦分舵舵主丁慎只听老帮主一人，杏川分舵舵主赵衍之心胸不轨，天龙帮看似畅旺，实则暗潮涌动。

白蔻惴惴不安道：“……我是天龙帮的人，父母在总舵云门堂做事，有一回帮派火拼，死于非命，夏老帮主收养了我，让我奉侍蜜斯，照顾她起居。蜜斯七岁那年，老帮主故意汲引，让我拜在云门堂堂主门下，学了点工夫防身。此次少帮主让我随行，是为了摸一摸羊先生的底，没甚么坏心。”

话说到这份上，白蔲只好诚恳坦白道：“羊先生，我不是凤尾楼的清倌人，黄芪才是。”

“夏芊小时候是不是很玩皮？”魏十七走到窗前，悄悄推开了窗户，冷风吹入屋内，异化着山林的气味。

天气一片乌黑，风声穿林而过，山呼海啸，有如百鬼夜宴。

世人点了牛肉和汤饼，胡乱吃些充饥。肉是黄牛肉，既粗且老，淡而有趣，汤饼半生不熟，中间的芯子硬邦邦的，半天嚼不烂。夏芊向来在饮食上非常抉剔，腹中固然饥饿，皱着眉头尝了一口，就撂下了筷子。

白蔲心中欢乐，摸索着问道：“羊先生，你是甚么时候狐疑我的？”

白蔲悄悄叹了口气，饭菜固然粗粝，不对胃口，她还是逼迫本身多吃一些，路途悠远，风餐露宿，错过这顿，保不定就没下顿了。邬仝、易廉等都是老江湖了，肚中正饿得慌，哪故意机辨白滋味，稀里呼噜吃了个碗朝天。

世人勉强填饱了肚子，各自去客房安息。堆栈中共有五间上房，顾伯阳全包下来，少帮主夏荇一间，羊护一间，邬仝一间，易廉和何檐子一间，夏芊和白蔲一间，他本身则留在楼下，找个柴房胡乱打个盹。

魏十七道：“你练过工夫，血气比凡人畅旺，和黄芪站在一起，不同很较着。”

白蔻年纪尚轻，天然没有这等见地，这些话都是云门堂堂主杜罂闲谈时提及的。杜罂对白蔻甚好，习武以外，还教她唱曲弹琵琶，说女子年青貌美一时得宠，终非悠长，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弛，爱弛则恩绝，学些技艺在身，今后有个依托，闲来也可消愁解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