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睁只眼闭只眼[第2页/共3页]

夏荇立即警戒起来，他晓得妹子打小就机灵过人，最善于揣摩别人的情意，当她用心摸索的时候，每一句话别有深意。他成心偶然碰了夏芊一下，表示她不要多事，获咎了羊护。

夏芊心中好生绝望，她本来还想提一下火药、活字、诗词甚么的，看来夏荇并不领她的情，感觉她太性急，吃相丢脸。二哥冤枉她了，她那里想得那么远，已经为那三七开的利润未雨绸缪了，实在她只是想摸索一下，羊护是不是她以为的那种人。

夏荇恍然大悟，本来是这个启事，公然隔行如隔山。他忍不住打断了妹子，插嘴道：“羊先生不愧是河朔的大商家出身，对买卖上的事了如指掌，此后有机遇，还要向你多就教。”他背着羊护朝夏芊甩了甩衣袖，让她谨言慎行，不要胡说话，就算要探听河朔羊氏的买卖，也不急于一时。

她又看了羊护一眼，“这小我哪，传闻是河朔羊氏的纨绔后辈，吃了很多苦头，变了小我似的，既没有低沉下去，也没有像弓弦一样时候绷紧，蜜斯在他跟前，显得有些虚假了……”

这一问切中关键，连夏荇都忍不住竖起了耳朵，却听羊护轻飘飘道：“谁晓得呢，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买卖总有人接办，官府，帮派，行商，有力的多占几分，坐享其成，没力的帮人跑腿，挣个辛苦钱。胡人南下，兵荒马乱，丝绸珠宝之类买卖估计做不下去，酒楼当铺茶马保不定更畅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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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芊立即觉悟过来，河北三镇分歧于中原，节度使一手遮天，羊氏不成能把统统买卖都占尽，得高人指导，只做“衣食住行”的买卖，也是免祸自保的良策，兵祸四起，世道再乱，也摆荡不了羊氏的底子。但是谁会想到，有人会釜底抽薪，干脆把羊氏家属一锅端了！

“那都是伤天害理的买卖，羊氏祖训不能沾手。买卖做得再大，也得留点肥肉给三镇的节度使吧，总不能让他们一味喝汤，并且这类买卖，没有军方在背后撑腰，没人敢做。”魏十七并不晓得甚么羊氏祖训，想当然的解释，却说得有模有样，挑不出弊端。

“少帮主客气了。”

迎着刺目标晨光，一行人踏上了归程。

夏荇重重咳嗽一声，为妹子的无知感到脸红。

驴车走得慢，颠得短长，但总比徒步跋涉节流力量，追兵不知甚么时候就会呈现，他们身上多少都带伤负伤，能省一点就省一点，夏荇估摸着傍晚前到达庆津渡，顺利的话还赶得上最后一拨渡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