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犹如井底之蛙[第1页/共3页]
田嗣中与侯祎分歧,法相宗宗子,泰羽上人悉心种植的下一任掌门,迂回拉拢都是多余之举,陶金蟾陪着喝了几口热茶,挥手命那侍女退下,客客气气道明来意。正如田嗣中预感的那样,正一门对弥罗宗摆布逢源不无警戒,成心摸清魏十七的秘闻,故此找上了他。天下没有不通风的墙,他与李希夷、蒲道人暗中行事,总会落入故意人眼中,现在魏十七浮出水面,连带他们也被挖了出来。
田嗣中道:“要甚么按照!修道之难,难于登天,我等资质虽非惊才绝艳,亦属上上之选,有幸置身于仙城,得师门悉心指导,数百年如一日,犹比不上他短短数载,如彗星横空出世,非大能转世,可作第二人想?”
田嗣中叹了口气,安然道:“那位弥罗宗宗主的出身来源,田某约略也晓得一些,只是之前狠狠获咎了他,连师弟蒲道人都被其一剑斩了,如果口无遮拦,只怕会引火上身。”
田嗣中捏着“芥子珠”看了半天,心中模糊有所猜想,弥罗宗得华山宗与轩辕派承认,归根结底,是落在魏十七身上,正一门殊少留意人间之事,对大梁国的供奉亦不甚看重,入局太迟,待到魏十七在仙城开宗立派,才发觉对此人所知寥寥,故此遣陶金蟾入九折谷,设法探听其由来。
当年师弟蒲道人偶遇魏十七,看上他手中的杀伐魂器,约了田嗣中和李希夷谋夺利器,狠狠获咎了他,过后在幽州城外青羊墩,魏十七一剑斩杀蒲道人,田嗣中幸运脱逃,冥河法相却从七阶跌至三阶,丧失惨痛,不知破钞多少心血才补返来。李希夷是华山宗大长老涂真人的亲传弟子,有左静虚为弥罗宗作保的情分在,些许芥蒂,天然一笔取消,但田嗣中可没这么大的面子,劳动轩辕青为他说项,这一笔旧账,欠得越久就越毒手,泰羽上人也帮不上甚么忙,只能靠他自行处理。
陶金蟾笑嘻嘻道:“债多不愁,虱多不痒,既然狠狠获咎了,再多获咎一遭也无妨,道友尽管放心,贫道也是口紧之人,断不会多嘴的。”
陶金蟾目光明灭,华山派弃徒羊护与醍醐宗弃徒魏十七实是同一人,突厥草原重宝现世,正一门并未遣门人参与,成果错失了一睹此民气性行事的机遇,反被华山宗和轩辕派抢了先,倒是有些失策。不过田嗣中所言真真假假,虽弥补了很多缺漏,并没有非常要紧的线索,他见对方挤不出甚么好货来,呵呵一笑,正待对付几句,却听对方石破天惊说了一句:“醍醐宗弃徒乃无据之谈,华山派弃徒亦是掩人耳目,那魏十七多数是大能夺舍,转世重生,才有这等通天手腕!”
二人酬酢数语,入坐坐定,陶金蟾唤来一个侍女,殷勤奉上茶汤,田嗣中看了几眼,见她面貌极美,资质颇佳,却带了淡淡妖气,来源非常可疑。陶金蟾笑嘻嘻为他解惑,这少女乃是人妖混血,一心追慕大道,故此投入正一门下,供人差遣,以求磨砺心性。田嗣中间生感慨,玄门朴重就有这等好处,左道傍门要收几个好苗子,百计搜求还不成得,哪像正一门这般抉剔,主动投身,还要为奴为婢,磨砺心性,偏生有人就吃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