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射人先射马[第1页/共3页]

身躯完整转为天魔之躯，魔气灌注每一处毛孔，契染手脚微微抽搐，双眸霍地展开，乌黑如长夜，幽深似海底，天帝投入的一缕认识从浑沌中醒来，魔躯接受不住庞大的认识，竟没法维系人形，俄然瘫作一团，忽而鼓胀爬动，酝酿很久才化作一魔将，脸孔与契染有几分相仿，头生短角，眉眼凶悍，嘴角微露獠牙，血肉紧裹筋骨，储藏了无穷无尽的力量。

不过极北冰川中有深渊鼻祖遗下的一截残躯，若能占为己有，一举数得。

划一王振臂一抛，“火髓浆”滴落在傀儡头顶，烈焰勃但是作，覆盖周遭百丈，下一刻快速收拢，尽数钻入体内，皮肉固结，焦黑之下有岩浆奔涌。契染堪堪杀到，见划一王又召出一精血傀儡，形貌奇特，一时看不破真假，有道是“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他绕了大半个圈子，猱身扑向正主。划一王微微一笑，低低念了个“咄”字，那傀儡身形一动，虚空扭曲泛动，瞬息挡在契染身前，伸开大嘴，喉咙深处岩浆涌动，炽热如铁水。

契染在冰原逗留了十余日，完整把握了这具魔躯，如臂使指，无不快意。这一日朝阳初升，他正待解缆前去极北冰川，俄然心有所动，扭头朝身后望去，却见远处有一高大身影，脸孔恍惚不清，五指颀长，皮包骨头，干枯皲裂如鸟爪，朝本身遥遥抓来，恰是深渊六王之一的划一王。

契染体内魔气流转，正待避其锋芒，那傀儡蓦地伸开双臂虚虚一抱，顷刻间六合伟力从四下里合拢，将其死死按住，紧接着喉咙深处喷出一道岩浆，洞穿契染胸腹，如滚滚江河，将其全部淹没。

冰窟当中，集合近八整天魔本源气，将残尸几次洗练，脏腑弥合，碎骨重续，血肉复活，契染冉冉浮于空中，本源气绕着身躯缓慢飞旋，无数魔纹如飞蛾扑火投入体内，胸腔中间脏微小地跳动一下，过了好久，又跳动第二下，渐次有力。

血气神域如一张大网当头罩落，法例无形无质，契染眸中魔纹变幻，约略辩白出几分，猱身闪避，化作一缕轻烟，俄然欺近十余丈。划一王五指轮转，神域一分为五，从四下里包抄，契染忽左忽右，进退如电，在血气合拢前一掠而过，抢入划一王身前三尺之地。

昊天北冥商讨几句，仓促而去，将契染的残尸抛弃在冰窟里。过了小半个时候，日光渐次暗淡，阴阳割昏晓，冰窟中几缕血气平空闪现，北冥的身影扭曲不定，他冷哼一声，抬掌按落，掌心日轮清楚可辨。伟力轰然压下，尸骨粉身碎骨，北冥扫了最后一眼，似有些绝望，化作血气高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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划一王雄才大略，却猜忌多疑，常日与昊天走得极近，此番深渊剧变，内奸攻入深渊之底，地覆天翻，转轮俄然反戈一击，昊天独木难支，被迫远走高飞，划一王深知留下绝无活路，出尽手腕，舍了性命才逃出世天。深渊意志返来，清理旧账在所不免，划一王正不安之际，发觉昊天留下的讯息，衡量利弊，仓促北上，赶来与昊天汇合，前脚后脚，刚好与契染撞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