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高处不胜寒[第1页/共3页]

佛是魔的左手，魔是佛的右手，追本溯源，佛魔如一，却又各执一端。昔日如来率先脱颖而出，成绩上尊大德，立于诸天万界之上，入主虚人殿，契染前路已断，被困于下界不得脱身，合法彷徨无计之际，魏天帝赐下一缕气意，落于契染内心，生根抽芽，开枝散叶，花谢时结成一十三枚乌黑的莲子，指引他入魔。

魏天帝抛开邪念，又将目光投向“瑞法界”。

契染吞下莲子，气机衍化万千，天魔本源气从三千六百毛孔钻出，伐毛洗髓，脱胎换骨，瞬息间化身为魔主。涅盘佛国原有一十二座莲台，供奉樊鸱、藏兵、汉钟离、沈辰1、北冥、风狸、祖青阳、史朱明、原白藏、申玄英、计天都、龚仙云一十二位护法，契染一不做二不休，强行赐下莲子，渡彼辈为魔将，半山寺、兰若寺、珈蓝寺、白云寺、招提寺、祗园寺、菩提寺、丛林寺、娑罗寺、宝坊寺、金田寺、青莲寺就此化作魔窟，掀起一场血雨腥风，将瑞法界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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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乱过后，清虚奥妙四天域此长彼消，重又规复了奥妙的均衡。灰尘落定，浑天老祖、无妄子、革真人不约而同心生明悟，此轮“道争”已渐趋序幕，浑沌之下诸天归于安静，不管哪一方率先突破均衡，都将招致不测之祸，乃至于反噬己身，重蹈瞿鱼龙的复辙。他们不约而同将目光投向虚元天，拱卫“陷空境”的星斗已初具范围，模糊闪现星云雏形，假以光阴，当与玄元天双峰并峙，与瞿鱼龙鼎盛之时比拟，也不遑多让。

安设好元邛道人，魏天帝又动手清算当年留下的手尾。有得必有失，取一因果，定损一因果，当年寄予厚望的大德种子，另有契染与赵元始盘桓于下界，一度苦苦追随本身之道，终因魏天帝拨动工夫长河，投将来于现世，阴差阳错搅乱了他们的道途，至今杳无消息。心之所动，他平心静气，展开一双慧眼朝“陷空境”外望去，扒开无数时空，循着一缕气意找到赵元始地点，却只见荒漠之上一具干瘪的法身，色作古铜，暗淡无光，朝气业已耗费，唯独尸骨如金刚不坏，长驻六合间。

赵元始知耻而后勇，坚固不拔，以“上法”求上境，踏遍星域开劫度人，留下无数神念化身，修持千余载，功德美满，执掌大衍法例，成绩上境大能，却落得如此了局，不幸可叹！魏天帝蹙起眉头，手指微动，欲待唤出工夫长河细看赵元始境遇，转念一想，畴昔各种业已必定，牵一发而动满身，元始天尊射中当有此一劫，纵有无上神通，也不成擅作变改。

虚元每天域内，“黑日陨星”冬眠不动，吞吐无量星力，稳稳托起虚空、虚龙、虚宙、虚顶、虚人、虚轻诸殿，“陷空境”外星斗各安其位，浑然如一，气象蒸蒸日上。魏天帝至此才稍稍放下心来，这一起殚思竭虑，行走在刀锋之上，几近于灯枯油尽，若未能胜利，不但之前所握尽皆付诸东流，但是工夫长河的反噬，就足以令他万劫不复！他平生当中从未如此行险，这也是迫不得已，高处不堪寒，“道争”如顺水行舟，不进则退，现在得失不但仅系于一身，他四周有太多的人，一损俱损一荣俱荣，不成有涓滴懒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