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黑白难辨[第2页/共3页]

“闭嘴！命还想要就别胡说。”

庞统低下头，又落下一子，棋盘间吵嘴相争，杀意渐浓。

夜色如墨，乌云压顶，偶有风过，推开厚重的云层，漏出一线冷月，将密室窗棂投下一抹班驳光影。铜炉中，炭火微熄又燃，幽红的火光映得屋浑家影浮动，氛围压抑得仿佛凝固。

“副阁主是不是想代替阁主？”

庞统不觉得意，摊手道：“刀都拔了，总不能空挥一场。”

嬴无尘望向密室外乌黑的夜空，低声道：“火已点上，就看他烧很多旺了。”

庞德公侧首看了眼侄儿，眼底有赞美又有隐忧：“智谋是利器，切莫被用得太狠。”

议事堂内，氛围沉重。十余名执事与数位长老列座，本来寂静厉穆的氛围，现在却多了几分莫名压迫感。

由拳县·清风楼密室

天机阁·长老堂

庞德公负手立于庭中，昂首望向天涯，眼神通俗而安静。身侧，庞同一身灰袍，双手负背，嘴角噙着一丝不易发觉的笑意。

晨雾初散，阳光尚未完整穿透厚厚的云层，全部天机阁覆盖在一层淡淡的灰光当中。昔日里内院井然有序，弟子行走之间脚步沉稳、目光腐败，现在却模糊透出非常。

庞统嗤笑：“怕他不疑，疑了，才好玩。”

说是闭嘴，动静却已像潮流般涌进每个角落。执事们来回巡查，眉头舒展，却有力禁止这无形的伸展。

阳光透过淡薄云层洒下，映照在练武场上，剑光交叉，喝声不竭。但是场上弟子出招间，神情较着用心，不时有人四下张望，窃保私语。

“棋盘是死的，民气才是活的。”庞统轻声道，“这局，才刚开端。”

嬴无尘寂静半晌，淡声问：“李钟若不信呢？”

白昱挑眉：“司马儁会接？”

长久沉默后，张汜沉声道：“若庞长老真与此事有关，该如何应对？”

李钟目光森冷：“先观其变。如果诬告，他自会露馅。若真有鬼谷书院插手……”他眯起眼，声音低得几不成闻，“司马儁那厮，一定循分。”

密室内，嬴无尘手持新送来的谍报，目光沉寂。白昱站在一旁，低声道：“阁内已乱，执事堂与谍报司相互猜忌，连张汜、公孙策都在暗里刺探动静。”

茶棚旁，几名执事低声扳谈，神采不一。

“曲解？”李钟嘲笑，“这世上曲解两个字，最是冠冕堂皇。”

“流言的线，我已撒出去了。”庞统收回击，抬眸望向嬴无尘，吵嘴清楚的眸子中透出与年纪不符的腐败与锋利，“凌晨时，叔父便会以暗里闲谈为引，由内阁执事带出动静。再加上茶棚酒坊里的几个嘴快之人，一日以内，阁表里便会传得沸沸扬扬。”

“很好。”嬴无尘将密报搁回案上，淡道，“火已起，且看它如何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