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夜探码头[第2页/共4页]

浪涛拍打礁石的声音清楚可闻，异化着木桨划水的细碎声响，仿佛夜幕中埋没着无数不见的目光，正窥测着每一个靠近的人。

“瞧见了吧？”许褚眯起眼，低声道，“还真有一窝守着。”

“唰——”

“可这事透着蹊跷。”他沉声道，“这不是简朴的掠财。要财，有其他体例；要人，八到十二岁的孩子与妇人是为哪般？另有……若真是江湖草寇，哪来这么大的胆量，敢当街搏斗官吏，血洗镇民？”

船埠灯火透明，照得那片江面波光粼粼。泊岸的船只足有二十余艘，大小不一。最小的，是可载十来人的快舟，最大的，倒是能容百余人、带船面舱室的大船，船面上模糊有货箱堆叠而成的掩体。

解下外袍，他从行囊中取出夜行衣，换上后，满身黑布紧贴身形，只留一双沉寂的眼眸在黑暗中模糊可见。背好绳索，细心将衣角扎紧，以免水中拖拽生响。

他微微昂首，嗅着风中的味道，目光通俗：“前面便是海边。”

今晚，他都得探个明白。

嬴无尘摆手，未多言，回身而去。许褚扛着锤跟上，脚步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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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珠自发梢滴落，滑过冷硬的夜行衣，消逝在这片被夜幕淹没的黑暗中。

走一步，算一步。可这一步，走得太深，便再难转头。

许褚撇撇嘴：“这咸腥味儿，跟有人往鼻子里塞海盐似的！”

许褚嗤了声，明显不觉得然：“有背景又如何？真有本领，还用躲镇里窝着？干的这活动，老子看了都恶心！”

他屏住呼吸，身形如一尾黑鱼，顺着潮流悄悄游向船埠方向。偶尔浮出水面换气，微抬眸时，可见船埠上巡查兵的脚步声近在耳畔，灯火投下的光影在水面闲逛，映得波光粼粼，如碎银撒海。

190年，六月二十六，戌时

话音刚落，拳头捏得骨节作响，满脸杀气。

嬴无尘淡淡瞥了他一眼：“你觉得他们会留话？这帮人敢干这事，嘴里十有八九是死的。”

嬴无尘收回凝睇船埠的目光，侧头道：“仲康，你去西侧找个高处暗藏，盯紧巡查意向，莫要打草惊蛇。”

夜色愈发深重，街头烛火摇摆如鬼影，前路迷雾未散，危急却已悄悄放开。

夜色如墨，海风拂面，卷着潮湿与腥味。不远处，有人低声呼喊，有甲胄摩擦之声如有若无。这不是纯真的劫夺，绝非偶尔。

灯火未曾发觉，一道黑影已如幽魅般悄悄靠近。

浪声仍起，海风卷动灯火，照亮了这片暗影下的水域。

嬴无尘双眸微眯。一座偏僻船埠，却驻了这般人手。若只是打劫财物或运送奴役，何需如此谨防死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