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奸谋瓦解 后宫宁和[第1页/共3页]
"柔儿可记得初见时,你说御花圃少种了蓝楹?"他摘下我鬓角沾的雪片,那片雪竟在他指尖化作孔雀石般的靛蓝色。
我模糊感受有些不对劲,心跳莫名加快。
更漏将尽时,福公公捧着碎成齑粉的孔雀石禁步来报:"罗郡主的马车刚入迷武门就散了架。"我摩挲着玛瑙碗沿未干的血迹,那血迹的触感黏腻,窗外梅枝俄然簌簌颤栗,一片沾着墨香的梅瓣正落在摊开的《南诏风景志》上。
我望着西苑新移栽的蓝楹树苗,俄然想起兰儿今晨塞给我的姑苏家书里,夹着半片浸过狼毒花的梅笺。
兰儿绣鞋上的狼毒花粉簌簌落在波斯绒毯上,轻微的声响传入耳中,像撒了把淬毒的星斗,那色采在视觉上格外夺目。
当罗郡主被铁链拖过蟠龙柱时,她染血的指甲在汉白玉空中划出三道倾斜的星轨,正与吐蕃使团进贡的玛瑙碗纹路严丝合缝。
罗郡主捧着鎏金暖炉倚在梅亭雕栏,和嫔正用金护甲拨弄她腰间新换的孔雀石禁步,金护甲与孔雀石碰撞收回清脆的声响。
当吐蕃乐工敲响象脚鼓时,沉闷的鼓声震得我耳膜生疼,我袖中玛瑙碗俄然烫得惊人,那热度让我掌心一阵灼痛。
"娘娘,西苑的彩灯挂歪了!"福公公扯着锋利的嗓子闯出去,金丝楠木托盘上七宝琉璃盏叮当乱响,声音喧闹刺耳。
我捻起银盏里那片孔雀石碎屑,烛火摇摆,西域贡品特有的靛蓝纹路在光影中泛着妖异的光,那光刺得我眼睛微微发疼。
和嫔的金步摇在风雪中叮咚作响,声音在沉寂的雪夜中格外清楚,"臧mm夙来爱赏玩奇珍..."她尾音未落,我已然解开狐裘系带。
他昨夜塞给我的东珠耳坠现在正在掌心发烫,珠光里映着半幅星象图的倒影。
藏经阁第三架《南诏风景志》的夹层里,李悦的私印正压着半张舆图。
我笑着用帕子替她擦手,指腹如有似无划过她腕间青紫的掐痕,触感粗糙而冰冷。
罗郡主俄然收回夜枭般的尖笑,声音锋利而可骇,镶着狼毒斑纹的护甲猛地扯开衣衿——那片本该在吐蕃使团舆图上的朱砂胎记,现在正在她锁骨下方排泄血珠。
戌时的雪粒子扑在窗纱上,收回沙沙的声响,我特地换上缀满东珠的朝服,东珠触手冰冷。
我心中暗自思考,之前刘太医曾说过狼毒花粉有奇特的特性,遇某些物质会变色,而这赤纹化作的血水色彩与兰儿鞋底的花粉色彩不异,说不定就是狼毒花粉搞的鬼。
我伸手去够茶盏,指尖却触到片带血的梅瓣——恰是午间从罗郡主马车残骸里飘来的那枚。
那摊本该凝固的血迹俄然顺着纹理游走,在碗底拼出个残破的"悦"字。
"兰儿,"我抬手抚过她发间倾斜的玉梳,指尖触碰到温润的玉质,"本宫记得你故乡在姑苏?"小宫女猛地一颤,滚烫的茶汤泼湿了我新裁的雪狐披风,那温热透过衣物通报到肌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