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物资逢难[第3页/共4页]

"萧同道留下的暗桩！"牟勇俄然指着胶膜右下角，那边有个齿轮与羊毫交叉的印记。

七零八落的腌菜坛子淌着靛青色汁液，满地碎纸片像被野狗撕咬过的残雪，墨汁渗入的"驱"字在灰烬里伸直成焦黑的问号。

拂晓前最暗中的时候，莫远山瘫坐在染缸旁数铜钉。

牟勇倒挂着从屋檐翻出去，戎服下摆滴滴答答落着荧光绿的液体，"追那辆鬼车到乱葬岗，车轱轳里嵌的满是带字的活铅块！"他摊开掌心，几粒铅字在暮色里拼出"鼓吹科葬身地"。

晨雾里飘来烧焦的油墨味，他蓦地昂首望向村东头的祠堂——那边本该堆着三十坛新印的《驱寇三字经》。

莫远山趁机拽断腰间装密信的皮郛，明矾写的暗号遇水显形，竟是小林安插在印刷工里的耳目名册。

他刚探身去捞，坛口俄然伸出密密麻麻的活字铅手，拽着他的衣衿往水里拖。

染缸俄然狠恶震惊，三十个密封铁罐从旋涡中间浮出水面。

莫远山从染坊地窖跃出时，手中遥控器按钮亮起幽蓝光芒，统统鱼网俄然开释出刺鼻的醋酸雾气——这恰是牟勇在乱葬岗汇集的荧光液体提纯物。

挣扎间看到对岸灯笼骤亮，小林文明官正在灯笼纸上挥毫泼墨，每滴墨汁落入河水都变成撕咬鼓吹册的铅灰色老鼠。

莫远山伸手要拽，池水却映出小林文明官阴鸷的笑容，那人用折扇挑着烧剩的《驱寇三字经》，残页拼成"无能"两个大字。

他冲到祠堂废墟，在焦黑的地砖缝里抠出二十枚樱花形状的铜钉，每枚钉帽都刻着太原城分歧街巷的名字。

最后一页被腐蚀的"狼"字俄然立起来，变成个举着日章旗的小铜人，蹦跳着往他装着鼓吹标语的褡裢里钻。

莫远山重视到某个叩首求签的老妇人俄然僵住，她藏在香案下的手正将签文捏成小纸团，纸团展开后是半幅儿童涂鸦——画着戴斗笠的鼓吹员被村民们用扫帚追逐。

莫远山摸着油布边沿的锯齿状纹路，俄然抓起三块布料冲进祠堂废墟。

染坊梁柱传来细碎响动，二十七只铜铃铛里俄然蹦出个穿和服的构造人偶。

他站在染坊旧址前用放大镜查抄灰烬时，折扇骨节里藏的微型相机正在拍摄"完整损毁"的印刷机残骸。

傍晚时分下起太阳雨，莫远山把抢救出来的残册铺在染布石上。

莫远山抓起半截烧卷的竹竿追出去，只瞥见两道荧绿车辙在晒谷场上蛇行，碾过新贴的"还我国土"标语时溅起诡异的鬼火。

他猛地抽脱手臂，带起的水花在半空固结成透明胶膜，上面密密麻麻闪现着《论耐久战》的段落，墨迹在阳光下泛着防弹玻璃般的七彩光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