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诡影难民营[第1页/共4页]

牟勇拔出刺刀，用力插进门缝，刚撬开条缝，一股热浪就如猛兽般扑了满脸，带着灼人的温度，让他几近喘不过气来。火光中，挂在房梁的腊肉正滋滋滴油，像串燃烧的蜡烛，噼里啪啦的声响在沉寂的夜空中格外清楚。

萧云双手用力，把最后半袋糙米倒进木斗，米粒如银色瀑布般倾泻而下，哗啦啦的声响格外清脆。趁着世人伸长脖子张望，他微微朝粮仓歪了歪头，眼神中流暴露一丝不易发觉的信息。牟勇心领神会，下认识摸向腰间，手指触碰到刺刀鞘上固结的夜露，冰冷触感刹时传遍满身，沾湿了指缝。

萧云摸出签到得来的不锈钢镊子，俄然挑起孙大夫衣衿上一粒未化的粗盐。昨夜烤红薯的甜香仿佛还在舌尖，他猛地想起货郎担子底层那些结着霜花的盐块——在这个季候底子不该呈现的返潮征象。贰心中迷惑，莫非这些盐就是下毒的关头？

“明天领了药的都来按指模。”李灾黎扯着嗓子，用力敲着珐琅缸呼喊着，清脆的敲击声在氛围中回荡。人群像吃惊的蚂蚱，刹时散开又集合，喧闹的脚步声和窃保私语声交叉。

牟勇踹开柴房门时，高间谍正在烧帐本。火盆里腾起的青烟中，他左脚的布鞋鲜明套着双胶底军靴。泛黄的纸页间俄然滑出个锡纸包，萧云用刺刀尖挑开，内里蓝汪汪的粉末正与孙大夫衣衿上的陈迹一模一样。

萧云蹲下来，伸手扒拉着药草，指尖俄然触到黏腻的液体，心中一惊。借着灯影看去，筐底鲜明凝着层糖浆似的胶状物，混着几根禽类绒毛，披发着奇特的气味，让他想起昨夜地窖飘出的焦甜味，胃部俄然出现一阵恶心——那清楚是熬制土火药用的蜂蜜与硫磺。

西配房俄然传来瓦片响动，声音在沉寂的夜空中格外高耸。两人同时摸向兵器，月光把偷听者的影子投在窗纸上，看表面像戴瓜皮帽的男人，影子在窗纸上摇摆，仿佛是一个幽灵。萧云咬了口红薯，甜糯的滋味在舌尖化开，临时遣散了心中的严峻。夜枭的叫声从老槐树梢传来，阴沉可骇，牟勇用刺刀在青砖上刻下第七道划痕。

萧云看似漫不经心肠踱到晾衣绳四周，目光却紧紧盯着王孀妇那件还在滴水的靛蓝夹袄。他假装哈腰系绑腿，俄然伸手捏了捏衣角，指尖触碰到夹层里硬梆梆的金属片，那质感毫不是女人家该有的绣花针。

萧云望着天涯出现的鱼肚白，指腹无认识地摩挲着金属圆筒外壳的罗纹，仿佛是光阴的陈迹。晨雾漫过院墙时，他们都没重视到粮仓残骸里有双眼睛倏然展开——那毫不是人类该有的猩红色，在晨雾中闪动着诡异的光芒。

孙大夫佝偻着背，脚步仓促地从两人中间穿过，那枯树枝似的手指悄悄碰了碰牟勇的手腕，掌心顿时多了团皱巴巴的草纸，上面用炭灰画着三横两竖的古怪标记，在微小光芒下显得奥秘莫测。“后半夜要起霜，得给娃娃们添床褥子。”他俄然进步嗓门，声音中带着一丝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