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破局之谋[第1页/共5页]

他想起昨夜签到时获得的摩尔斯电码破译器，现在却像块冰坨子硌在乎识海里。

萧云回身时，签到空间的全息舆图主动缩成瞳孔深处的光点，他瞥见周批示官把马鞭甩在沙盘边沿，飞溅的石膏碎屑正落在某个民兵团长的绑腿上。

被围在中间的平山游击队代表俄然拍案而起，粗陶茶碗在帆布上滚出湿漉漉的陈迹："；周长官怕是忘了，上个月是谁带路帮贵部跳出包抄圈的？"；他腰间磨得发亮的牛皮枪弹带跟着呼吸狠恶起伏，那些手工复装的弹壳在暗淡光芒里泛着不均匀的铜色。

"；通达不敢当。"；萧云俄然将珐琅缸重重按在沙盘上的临汾位置，震得代表日军的红色小旗歪倒一片，"；不过是替那些被毒哑的乡亲，多闻了几里地的血腥气。"；

"；各位。"；他的声音不大，却让墙角发报机的电流声俄然变得清楚可闻，"；传闻松本联队炊事班今早收到了青岛运来的鳕鱼干。"；珐琅缸底磕在沙盘上的晋西北等高线处，震得代表日军补给线的红绳轻微位移。

他借着俯身调剂沙盘旗标的机遇，将认识沉入签到空间。

冯参谋的铅笔尖在电报纸上戳出个小洞，墨迹沿着破口洇成恍惚的樱花形状。

萧云指尖摩挲着珐琅缸边沿的豁口，青花釉面残留的茶渍在火油灯下泛着虎魄色的光晕。

"；蛤蟆叫。"；牟勇俄然用改锥戳了戳秦谍报员的腰眼。

喝彩声惊飞了树梢的夜枭，某个小兵士把钢盔抛向空中，砸落了防毒幕布上积累的露水。

两人头顶的探照灯刚好扫过，钢盔上的假装潢草在风里沙沙作响，像极了芦苇丛里的蛙鸣。

三天后的半夜，秦谍报员趴在排水沟里，腐臭的芦苇杆戳着他的肋下旧伤。

当那句"；青岛运来的鳕鱼干"；在帐篷里荡开反响时，他清楚瞥见周批示官喉结转动了两下——那是晋南会战时被芥子气灼伤的旧伤，每逢阴雨便会发痒。

当他们摸进日军档案室时，松本的军靴还摆在玄关，鞋底沾着新奇的观音土——这类豫西特有的红黏土，现在正在牟勇的裤脚上干枯。

整整两个营！"；

三号防区要求增派迫击炮组。"；传令兵翻开帆布门帘时，带出去的夜风卷走了桌角的《战地医疗手册》。

人群俄然堕入诡异的沉寂，十七道目光齐刷刷投向萧云戎服口袋——那边暴露半截带着鸢尾花水印的防毒面具滤芯。

他瞥见周批示官眼眶发红，风纪扣上固结的水珠正顺着将星滚落。

册页哗啦啦翻到夹着银杏叶标本的那页——那是上个月牟勇从被炮火烧焦的阵地上捡返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