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安妮·博林的女巫日记[第1页/共3页]
彻夜誊写《梅林预言集》至子时,烛泪落于羊皮纸上,竟从中看出了英格兰舆图的形状。
罗马的使节在窗外窥视,他们很快会晓得:当女巫成为王后,弥撒书就该重写了。
册页间夹着我十七岁时写的字条:“真正的王者当以法律为剑,以信奉为盾。”
我们彻夜议论伊拉斯谟的《愚人颂》,他竟能背诵我讲明过的段落。
多讽刺,贵族们至今觉得我靠的是腰肢,却不知我早在他榻边藏好了鼎新教会的蓝图。
当羊皮纸吸吮墨迹时,我仿佛闻声识底传来梅林的呢喃,他必然是承认我为同业者了。
明日我将戴着缀满圣经笔墨的金冠走向威斯敏斯特,但真正被加冕的会是英格兰的脊梁们。
本日在打猎场初见亨利。
亨利在密室里给我看新铸的国玺——都铎玫瑰缠绕着“A.R.”(安妮· Regina)。
谁让她是个没法说动的狂热上帝教徒呢?
王权与神权的战役里,怜悯是比异端更重的罪。
归正越强大的人惊骇的事物就越多,而我无所害怕。
西泽尔昂首道:"教会说她是异端女巫,但这里记录的几个她自创的炼金术比梵蒂冈的《圣血法典》更精美。"
亨利抓着本身的金发来回踱步,靴跟碾碎了半片枯叶,西泽尔则倚着石雕喷泉,断掉的圣剑在膝头泛着寒光。
"她早就晓得会死。"亨利俄然停下脚步,声音发颤,"这些日记里写的......就像预言一样。"
【1520年秋·布斯巴顿学院
我会让埋没在暗中角落的女巫们,不!我会让统统的巫师们渐渐走到阳光之下!
当他摘下兜帽时,我几乎捏碎了袖中的毒芹瓶——那双眼睛像淬火的钢,与我设想中沉湎酒色的昏君截然分歧。
“英格兰需求一场比路德更完整的反动,”他说这话时,手指摩挲着教皇圣旨的火漆印,“但不是用圣经,而是用王权。”
在翻看过此中内容以后,凯瑟琳以为叫它做无头王后的女巫手记并不得当,还不如管这本册子叫做少女安妮·博林的日记。
玛丽笑我痴人说梦,可她安知,真正的王权从不该蒲伏在圣座脚下。
他在空缺处讲明:“汝铸剑,吾执之。”
让后代审判官们争辩我是否通奸吧,他们终将发明:这场审判杀死的不是王后,而是另一名梅林。
亨利归还了统统情书,却独留下那本《亚瑟王之死》。
若他真是亚瑟王转世,我或许能做他的梅林。
1526年冬·赫弗城堡
我很抱愧听到那位现在所蒙受的统统,但我别无它法。
邪术师从不需王冠,他们只锻造王冠。
亚瑟王的长剑既出,不列颠的命脉便已摆脱罗马的脐带。
在那一刻,我就晓得我该站在他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