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樱花与新生[第1页/共2页]

晨雾像块浸湿的纱布蒙在废墟上，李雨蹲在樱花树坑边，指尖扒开泥土。裹着药粉的种子已经裂开细缝，嫩白的根须像婴儿的手指，怯生生地探向暗中深处。李霜靠在断墙上抛着石子，校服后背的破洞暴露结痂的伤疤，那是昨夜流亡时被铁丝网刮的。

地下迷宫的烛火

爆炸声俄然扯破地底，碎石如雨砸落。李霜把兄妹推动树根构成的天然樊篱，本身却被气浪掀翻。三个黑影从硝烟中走出，白大褂下暴露枪管寒光："交出药箱。"

废墟中的绿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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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花重绽

赤色拂晓

腐水里漂着玻璃药瓶，李霜捞起一个，标签上的"312"在烛光中泛血。转过第七个弯道时，李雪俄然捂住胎记——火线的黑暗里浮出微光，双生樱树的根系穿透混凝土，在洞顶交叉成庞大的伞盖。

轮椅碾过碎玻璃，停在档案室最深处的保险柜前。李雪从竹篮里取出母亲的婚戒，戒圈内侧刻着"LY312"。当戒指嵌入保险柜锁孔时，陈腐的齿轮收回感喟般的转动声。

晨光再次漫过废墟时，双生樱树开出第一簇花。李雪坐在轮椅上叠千纸鹤，每只翅膀都粘着药粉。李霜把母亲的婚戒埋进树根，戒圈上的"LY312"在泥土中泛着微光。

三人顺着药粉的陈迹走到制药厂残破的尝试室。破裂的玻璃器皿间，一株嫩绿的幼苗顶着铁锈冒出头，叶片上凝着露水，像噙着泪的眼睛。李雨翻开倒扣的显微镜，载玻片上粘着干枯的血迹，中间条记本草率地写着："尝试体312号呈现排异反应，建议烧毁"。

泛黄的日记本躺在防潮箱里，扉页夹着朵压干的樱花。李雨借着破窗透进的光芒轻声念叨："1999年4月7日，小雪的胎记开端变淡，我必须把真药换进樱花酥……"纸页间滑落张照片——年青的母亲抱着婴儿站在樱花树下，树干上刻着三个孩子的名字。

"这就是妈妈藏的……"李雨的声音卡在喉咙。樱树下埋着铁箱，翻开后涌出浓烈的花香，整箱樱花酥无缺如初。李雪掰开一块，夹层里嵌着蜡封药片，包装上的日期是二十年前她确诊的那天。

李雪俄然动摇轮椅撞向樱树，根系间吊挂的玻璃瓶纷繁炸裂。二十年前的药粉混着露水化成红雾，黑衣人踉跄着抓挠喉咙，皮肤上绽放樱花状的血斑。李雨趁机抡起铁箱砸向对方，药片如星斗四散。

"哥，该换药了。"李雪摇着轮椅过来，膝头的竹篮里摆着纱布和药瓶。她腕间的雏菊胎记淡得几近透明，像被雨水冲刷过的粉笔划。李雨回身时，瞥见mm正对着樱花树舆图发楞——母亲用眉笔勾画的线条，与嫩芽破土的轨迹惊人地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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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雨推着轮椅走向晨光，碾过的处统统嫩芽顶开药片。李霜把铁锹插在樱树下，锹柄刻着新添的"李"字。在他们身后，最后一箱樱花酥在阳光下熔化，药液渗入泥土，废墟上浮起一层淡粉的雾。当白鸽掠过重生的樱枝，某片羽毛悄悄落在李雪发间，像母亲未完的抚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