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赶紧做手术[第2页/共3页]

他猛地站起来，几近是扑到白大褂面前，声音沙哑得不成调：“大夫！就差九毛！九毛钱！你先救人行不可？我就是砸锅卖铁，转头也给你补上！我给你写欠条！我给你按指模！”

说完，白大褂跑得更快了，留下周晓在原地愣了一瞬，然后拔腿追了上去。

“兄弟，不是哥们儿不帮你拉这把，”他声音也带着怠倦，“我今儿个兜比脸还洁净，一分钱没带。就算我回家给你拿，这一来一回……你瞅瞅你兄弟，还能等？”

他几步蹿到床边，一把抓住大壮露在被子内里的手，动手冰冷湿滑。

急诊室那股子消毒水味儿直冲鼻子。

“小留！磨蹭甚么呢？这都甚么时候了，病人再不推动去就悬了！”

前面那白大褂猛地刹住脚，扭头甩过来一句，唾沫星子差点喷周晓脸上：“催催催！你当我不想快？先去具名缴费！不然刀都拿不起来！”

白大褂用力点头，摊开手，一脸的“我也没体例”。

这事理他懂，病院不是善堂，开了口儿就收不住。

他下认识地往本身身上几个兜里掏摸，取出来的只要几张皱巴巴的毛票，另有几个钢镚儿。

两小我也顾不上脏，就蹲在病床边，手指头戳着那堆零钱，嘴里念念有词地数了起来。

这两个字砸进周晓耳朵里，脑袋里像是有根弦，嘣一声就断了。

周晓行动僵住了。

老钟眉毛挑了挑，不紧不慢地把烟屁股摁灭在墙角的痰盂里，拍了拍本身瘪瘪的胸口。

周晓心头刚燃起的一燃烧苗，“噗”一下灭了，只剩下冰冷的灰烬。

“大壮！”周晓的声音抖得不成模样，“你他娘的给老子挺住了！听到没！别在这时候掉链子！”

他往前凑了凑，抬高了声音，几近是贴着白大褂的耳朵：“大夫，我这兄弟眼看就不可了……真没别的体例了？就不能……通融通融？”

半晌，老钟停动手，咂摸了下嘴唇，昂首看向周晓。

“嚷嚷啥呢？大老远就闻声你俩嚎丧。”

他斜眼扫了扫床上的大壮，又看看急得将近原地爆炸的周晓和一脸难堪的白大褂，慢条斯理地吐了个烟圈。

还差九毛钱。

“兄弟，真不是我不帮你。病院就是这么个章程，死规定，谁碰谁不利。我也只是个跑腿的，你从速再想想辙，找人凑凑？”

他夺过笔，也不看内容，对着署名栏就是一通狂草，留下两个歪歪扭扭的大字：“周晓”。

氛围里只剩下纸币摩擦的窸窣声和硬币碰撞的叮当响，另有大壮压抑不住的嗟叹。

他视野在空荡荡的走廊里扫了一圈，连个鬼影子都看不到，更别说找人乞贷了。

周晓急得眼眶发红，脖子上的青筋都蹦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