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四章 我穷啊！[第2页/共3页]

“真没？”

山月一放手，发疯颠狂的模样安静了下来，呢喃道：“那，那，那您怎会如许问？”

本是来套山月的话，现在倒被这死丫头当作根拯救稻草用力薅！

她这才夹着尾巴在常家过下去...

若这都是假的，那这丫头的演功，能进梨园子当头牌。

周夫人一滞。

本日这一面，山月已然将周夫人看破。

“大长公主另有别的探子！？”

“卖画。”山月抬高声音：“观案斋里的画，代价奇高。如果我没猜错，观案斋是否为大长公主的买卖？”

不测、迷惑、不解...非常实在且敏捷的反应。

周夫人细心察看山月神采。

山月追思起过往，声音脆脆的、泠泠的，听上去有股清澈的坦诚。

周夫人避之不及，山月却死死揪住她袖角，周夫人拼了老命都扯不出来。

周夫人侧头，斜看山月，杜口不答山月的题目，反问：“卖画？卖甚么画？玉盘夫人的画？”

“不过是来探探口风，瞧你吓得！”周夫人活力。

周夫人蓦地回转过来，猛地止住话头，昂首看山月。

因出身，周夫人对声音最为灵敏，不自发跟着山月压着嗓子的调子堕入回想，欣然张口：“是呀，繁华窝呆惯了，谁还舍得归去？往前儿，我们兄妹夏练三伏，冬练三九，一蹲马扎，冰锥子便刺到尾巴骨，则，真是疼得要命...”

万幸，产下豫娘后，常蔺同人斗狠，伤了底子，再不能生。

周夫人满心都是她那等闲不穿出来见人的蜀锦缂丝滚边缎料，眼看缎子要被扯破了，尖声惊叫起来：“没，没！面对薛枭，大长公主向来不敢等闲打草惊蛇！——除了你，在薛枭身侧安插暗桩就没胜利过！”

看破不作数，还需厚交——有甚么把一个爱财的人和本身绑在一起做买卖，更深的友情呢？

日子能过，可也分如何过：她作为侯夫人，一个月有五十两的月例银子，听起来是笔大财，但这是京师！情面来往、打赏下人、买点胭脂水粉，这点钱半个月不到便见了底儿！本来她还能从管家上薅点油水，可常蔺不准她掌过后，她便甚么进项也没了，每天都手长衣袖短，面子些的物件儿端赖大长公主布施，日子过得比那些个小官家眷还不如！

啊，高贵的玩意儿真标致。

山月方长舒一口气，后怕似的拍拍胸，身形向后靠了靠，语声多了几分密切的抱怨：“您可吓死我了！我胆儿小着呢——”

再回望四周：“现在过的好日子，之前是想都不敢想的呀！一想到如果事情败露，这酸枝木、这玉花樽、这头面，便再没有了...往前呀，日子苦着呢，在姑苏府当画工，一幅画三个铜板，月朔十五才有肉吃...另有被子是不洗的，一旦洗了，早晨就没被褥盖...挨饿受冻，苦得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