讫关山（六）[第2页/共3页]

“我想干甚么？”柳时衣余光一瞥，确认马车里再无女子，悠悠然站起家来，“就是跟你们告个别，典礼感，懂不懂。”

不过刹时，火舌连缀，将车队烧成了一条火龙。惊呼声、奔叫声不断于耳。保护忙着扑火，再得空顾及逃脱的她们。

点点星子之下，一少女正与殷贤坐在篝火中间，喝酒谈笑。那女子眸光灵动，长发飘荡，一颦一笑像只鹿似的，把燕娘看得怔了神。她原觉得这讫关山的仆妇生得必然粗暴，未料倒是美得张扬。

如果没有他，本身何必沦落到如此地步！如果再让她遇见，她定不会给他好果子吃！

萧时接过面具，这面具已被他戴了太久，小十一当年在上面刻的字都已经恍惚不清。

两三杯酒下肚，殷贤便醉得两眼昏花，还欲去搂柳时衣，倒是倒在了她的肩上。

柳时衣嫌弃地看了眼肩头上的人，分出余光瞟了眼身后。因了殷贤的叮咛，保护均是站在远处，背对着二人。

柳时衣眉梢一挑，眸亮光得惊人。

一旁的部下将面具擦净，递给萧时，“头儿，给你，原觉得落在疆场中，再找不着了呢。别说，今儿个运气真不错，是个好日子。”

柳时衣松了松本身的手腕，啐了一声，再不踌躇，一溜烟就要跑，却闻声不远处的车厢传来一阵闷响，似是有甚么人在撞击。

火光当中，那少女从车厢上一跃而下，火光映在她身后，肆意张扬，虽衣衫褴褛，却像一株不会被折断的长生花。

十几里以外，昭军大帐中，数千昭军正道贺本日将神机营大挫，忽闻远处火光大起，映在天上，很快却又消逝，像一帘热烈放尽的烟花。

但是燕娘等了一日，倒是没有涓滴动静。燕娘再忍不住，靠近本身千辛万苦在车厢上挖的洞，看向火线。

白日车外的动静她听了个大抵，心知有一仆妇竟是自投坎阱，殷贤色心甚高，燕娘原觉得他并不会要了这女人，没想到竟是将她收下了。不过惊奇了半晌，燕娘心中便再无波澜，只静待着女人上车。

柳时衣想了半晌，狐狸眼弯起，将钥匙塞到燕娘手中，“你把这些人都放走，然后往南边去。那边有昭军驻守，他们不敢抓你们。”

“我？”柳时衣跳上马车，悠悠叹一口气，“一分钱都没捞着，这瘦子不得还我点利钱啊。”

那女子天然便是柳时衣。

燕娘呆呆瞧着，眼角忽地落下泪来。

燕娘看了眼手里的钥匙，话里都带着惶恐，“那你呢？”

好不轻易挨到入夜，殷贤倒是兴趣起来了，硬是要拉着柳时衣弄月。柳时衣眸子一转，当即应下，顺势让殷贤遣下四周保护。

柳时衣回到殷贤身边，摸了半晌，摸出了把钥匙，又潜了归去，将马车翻开。马车里的人恰是燕娘，她看着面前女子三两下就将本身身上的监禁解开，忙不迭开口说道：“另有、另有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