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白幡如刀[第2页/共3页]

四十平米的房间里飘零着消毒水与腐臭花束异化的酸臭，但当他翻开老婆留下的妊妇枕时，陈腐棉絮里排泄的清楚是铁锈味。法院以"证据链断裂"为由采纳诉讼——刘美娟的直播视频颠末剪辑，泊车场的血迹被暴雨冲毁，而三个关头证人在开庭前搬离了梧桐里。

那晚九点四十七分，张明爬上了物业楼露台。他取出给未出世孩子筹办的银镯，在水泥地上磨出利刃。月光下，血红的"偿"字穿透储水箱铁皮，混着铁锈的水流在露台会聚成蜿蜒的婴儿表面。

出殡当天的车队被堵在小区西门。赵金凤带着跳舞队在路口跳《好运来》，镶金边的舞扇构成活动路障。唢呐声穿透灵车车窗，张明瞥见老婆遗照上的水钻被震落，在玄色绢布上划出泪痕。

赵金凤开端失眠。每当《最炫民族风》的旋律响起，她就闻声混在鼓点里的银镯碰撞声。重阳节凌晨，她在喷泉池边排练时俄然尖叫——池底铺满的许愿硬币，全都翻转为婴儿的胎发面。

"不测变乱。"前来措置的年青警察合上记录本，"健身过分导致精力恍忽。"

只要洁净工重视到，何大壮紧攥的右手内心嵌着半枚银镯碎片。更诡异的是，他当天底子没去过健身房——前台登记表上，他的署名笔迹与灭亡时候相差八小时。

紧接着是王徒弟。这个曾给声响违规接线的退休电工，被发明吊死在配电室横梁上。七根缠脖的电线编织成奇特绳结，末端连接着广场舞声响插头。最令人胆怯的是，他的脚尖始终朝向301室窗口，仿佛在完成最后的队形调剂。

这个六十八岁的前保卫科长痴迷健身，但没人想到他会以"凤凰展翅"的姿式死在史女人架上。监控显现深夜十一点，何大壮单独对着镜子练习跳舞行动，俄然发疯般将杠铃片加码到200公斤。当横杆压碎胸骨时，他扭曲的嘴角竟保持着舞台式浅笑。

除夕夜，赵金凤在空荡荡的广场单独起舞。结冰的空中上，六道拖痕主动构成囚笼形状。当她扭转到第三十六圈时，怀中俄然多出个冰冷的襁褓。远处未拆的庆功横幅在风雪中裂开，"银奖"变成"阴降"。

"自缢。"法医剪断电线时点头，"但活结如何能够致命？"

"幻觉！都是幻觉！"她踢开刘美娟递来的安神补脑液，却没发明本身的舞鞋内侧沾着血书残片。当晚社区联欢会上，当舞台灯光打在赵金凤身上时，统统观众都瞥见她背后趴着个半透明的婴儿表面。

张明把果篮扔进渣滓站时，发明底层藏着两盒脑白金。红色缎带上印着"金凤凰跳舞队敬赠"，落款日期恰是林小月头七。

坠落的刹时，张明瞥见广场舞队正在排练新曲目。赵金凤的绸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