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往生碟[第2页/共4页]

拂晓时分，天空还只是微微出现了一丝鱼肚白，全部天下都仿佛还沉浸在睡梦中普通安好。周怀安艰巨地拖动着那早已被水渗入、沉重非常的身躯，一步一挪地爬上了岸边。他大口喘着粗气，怠倦不堪地望着面前的气象。

祖母的裹尸布俄然缠上周怀安脖颈，布料上的生辰八字化作利齿。他摸出最后把铜钥匙刺向咽喉，利齿咬住钥匙的刹时，江底升起座青石供桌。桌面刻着尝寿宴的菜谱，每道荤菜称呼都在渗血，素席菜单则闪现溺亡孩童的笑容。

就在周怀安感到将近堵塞的时候，透过昏黄的水光，他模糊看到三十具白森森的骨骸帮手舞足蹈地抓着前来插手祭奠典礼的活人来宾，向着江底深处拖拽而去。位于最火线的那具骸骨尤其惹人谛视，它的左手竟然贫乏了三根指骨！

来不及多想，周怀安敏捷取出铜钥匙，谨慎翼翼地将其插入第一个锁孔当中。就在钥匙插入的一刹时，江底蓦地传来一阵沉闷的轰鸣声，紧接着七根庞大的青铜柱缓缓从水底升了起来。每根青铜柱的柱身上都雕镂着一个被粗大铁链紧紧捆缚的伐柳人形象，他们的身躯扭曲变形，脸上透暴露无尽的痛苦和哀怨。

“时候到了……”老族公用沙哑降落的声音说道，随后纵身一跃，跳入了阿谁深不见底的地洞中。他的身影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带起一阵浓烈的腥风。周怀放心知环境不妙，也顾不上很多，紧跟厥后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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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一具残破不全的躯体顺着江水漂流而来，终究停在了柳树之下。那是瘸叔的尸身，他那条铁皮制成的假腿已经破裂不堪，散落在四周。那些琐细的铁皮片竟然奇异地拼集成了一面古旧的铜镜。

周怀安下认识地伸手摸向口袋，当他触碰到那把冰冷的青铜钥匙时，心中不由涌起一股非常的感受。他将钥匙拿出来细心打量，惊奇地发明匙齿竟然与本技艺掌上的纹路完整重合，就仿佛这把钥匙天生就是为他而存在的一样。

活人来宾的躯体开端透明化，三十条透明小鱼从他们口鼻游出。周怀安将柳叶按在鱼群必经之路，叶片俄然暴长成网，裹住鱼群化作七盏莲花灯。灯光照亮的江底裂开道裂缝，暴露当年被泥石流埋葬的旧村牌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