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停尸妆[第2页/共3页]

此时，面前的扮装镜不知为何又一次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透过那昏黄的镜面，林穗看到镜子中的本身帮手持一把精美的骨梳，不紧不慢、有条不紊地将一头长发挽成一个文雅的发髻。而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她的唇角竟然点着和那具女尸一模一样的胭脂！

一股浓烈刺鼻的消毒水味道与淡雅清幽的檀香味交叉在一起，满盈在冰冷砭骨的冷藏室内，仿佛构成了一层无形的樊篱，将外界的喧哗和暖和完整隔断开来。林穗面无神采地走进这个充满灭亡气味的空间，手中稳稳地托着阿谁精美的扮装箱，然后悄悄地将其平放在泛着寒光的不锈钢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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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藏柜俄然个人报警。林穗冲到操纵台前，电子屏显现3号柜温度骤升至15℃。柜门裂缝排泄粉红液体，顺着地砖缝爬向她的白球鞋。抄起墙角的消防斧劈开柜锁，浓烈的脂粉味劈面而来。

林穗深吸一口气，尽力让本身保持沉着。她谙练地翻开扮装箱，从中取出一瓶遮瑕膏。就在她筹办拧开瓶盖的时候，眼角的余光不经意间瞥到了死者的右手。只见那只手的指节紧紧伸直着，曲折成一种极其诡异的弧度。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本应早已生硬的枢纽竟然在微微颤抖着，仿佛还残留着生命最后的一丝挣扎和不甘。

灵堂的LED灯白得刺目。死者母亲攥着林穗的手往她兜里塞红包，老妇掌心烫得像块烙铁。"我儿腰上有块胎记..."妇人俄然抬高声音，"劳烦女人画个梅花遮住。"

林穗退回扮装台时，桃木扮装箱的铜锁自行弹开。家传的骨梳横在隔层中心，梳齿间缠着几根灰白发丝。她清楚记得今早清算时，这把象牙梳还躺在锦囊里。

"你动过祭品室的遗物？"张伯盯着她衣角的胭脂粉，"民国期间的老物件沾着怨气。"

"砰！"张伯踹开门时，林穗正攥着消防斧颤栗。3号柜空空如也，只要柜壁残留着玫红色指痕，像是有人用胭脂写了半个"替"字。

"见鬼。"她抓起酒精棉擦拭，血迹却在皮肤上晕染成胭脂色。冷藏柜方向传来指甲抓挠金属的声响，短促锋利像猫爪挠黑板。林穗抄起解剖剪走近，3号柜门缝里夹着半片碎指甲。

接着，林穗颤抖动手翻开了放在一旁的事情日记。只见那张当票上的血红色指印像是有生命普通，正在迟缓地爬动着。它拖着一条颀长蜿蜒的血线，一点一点地在纸面上延伸开来，终究会聚成一幅完整的殡仪馆平面图。

张伯的脚步声从走廊绝顶传来："别碰那些没登记的死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