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夺舍[第1页/共3页]

二手书店的阁楼堆满民国旧物。店东擦着铜框眼镜说："陈婉清溺亡前留下本日记。"泛潮的纸页间夹着缕白发，最新被血渍洇湿的段落写着："申时三刻，镜中阿姊予我描眉，竟将我生辰八字绣入眉形..."林晚翻页时俄然刺痛，指腹被纸缘割出血珠，血滴在空缺页显出人皮般质地的舆图。

灌音中，先是传来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锋利笑声，那声音属于陈曼卿。伴跟着刺耳的笑声，另有一下又一下的梳头声，“好mm啊，当年你偷偷利用我的画作去插手比赛的时候，可曾想到会有明天……”与此同时，在这段可骇的背景音中，模糊约约还能听到溺水者痛苦的挣扎声，那声音就像是从深深的水底传来，带着无尽的绝望和惊骇。

每一下梳动都伴跟着发丝与液体的交叉，收回一阵轻微的“嘶嘶”声，仿佛有无数只看不见的虫子在啃噬着人的灵魂。而最为可骇的是，当“她”终究转过甚来，对着镜头暴露一抹诡异的浅笑时，监控画面右上角显现的时候，竟然是 1923 年 7 月 14 日 23:59！这个时候仿佛来自另一个时空，带着无尽的谜团和深深的惊骇，将林晚完整覆盖此中……

画室调色刀全数消逝了。林晚在洗笔筒底部摸到黏腻的东西——七把刀具熔成铁块，大要充满咬痕。未完成的肖像画主动续画，画中人的右手正在腐臭，指缝里钻出的菌丝与镜框裂缝里的红丝一模一样。

窗外，滂湃而下的暴雨无情地冲刷着柏油路面，收回噼里啪啦的声响。一道道闪电划破夜空，照亮了全部天下，也让四周的统统显得更加阴沉可骇。

暴雨夜的老宅废墟飘着纸钱味。林晚举着应急灯照向断墙，打扮镜残片上映出两个堆叠的人影。穿蓝布衫的老妪从瓦砾堆爬出，缺了三指的手指向她胸口："陈大蜜斯当年用亲mm的阳寿补命，你猜她现在要借谁的..."话没说完，老妪俄然被无形力量拖上天缝，只剩半截桃木梳插在土里。

就在那一刹时，清脆的画室门铃突然响起，仿佛一道闪电划破了本来安好的氛围。此时，林晚正全神灌输地修补着发簪上的翡翠裂纹，每一次纤细的行动都倾泻着她对这枚发簪的器重与酷爱。

画廊打来电话说悲悼展画作出题目。林晚站在《镜渊》前浑身发冷——本来撕扯头发的无数个苏晴，全都换成了她的脸。更诡异的是统统画中人的翡翠发簪都变成顺时针罗纹，而镜框裂缝里钻出的菌丝正缓缓爬向实际中的发簪。

在这个沉寂得让人毛骨悚然的深夜，陈腐而奥秘的古玩钟悄悄指向了凌晨三点。就在这诡异的时候，林晚的手机俄然主动响起，一段仿佛来自上个世纪的老式留声机灌音开端播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