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炼狱[第2页/共3页]

陆文远如同鬼怪普通，紧紧贴着围墙的暗影快速前行。他的脚步轻巧而敏捷，几近没有收回一点声响。现在，他的怀中揣着一封相称首要的密札，但无情的雨水早已将其渗入。本来清楚可辨的墨迹，在潮湿的布料上垂垂洇染开来，构成了一张张扭曲狰狞的鬼脸，让人毛骨悚然。

血瀑喷溅在鼓面，苏婉的虚影愈发清楚。她指向东北方鼓架，陆文远挥刀劈开榫卯，暗格里滚出个鎏金匣子。匣中羊皮卷记录着更骇人的奥妙：所谓阴兵实为龙脉替人，每具铜甲尸都对应一名皇室成员，代其接受天谴。

俄然烛火摇摆，书案上的端砚腾起青烟。烟幕中闪现出乾隆元年刑部存档——统统"；白莲教案"；的凌迟记录，死者生辰皆带癸亥印记。陆文远用血玉残片划破指尖，将血珠弹向烟幕，画面骤变：粘杆处侍卫正将哭嚎的苏婉按在祭坛，银针刺入心口取血的刹时，少女脖颈后闪现出与陆文远一模一样的红点。

书房暗格藏在《洗冤集录》木匣火线。陆文远抽出第七卷书册时，封皮俄然排泄黑血，烫金书名化作"；炼魂实录"；。泛黄的纸页间夹着萨满神谕，满文朱批如蚯蚓般爬动："；取七十三至阴魂，铸北斗杀阵，可保爱新觉罗百年气运。"；

千钧一发之际，鼓阵俄然自鸣。苏婉的脸庞在七面鼓皮上同时闪现，少女厉啸刺破铜铃魔音。杀手身形微滞，陆文远趁机掷出血玉残片，锋利边沿精准堵截对方咽喉。

第一声鼓响震落梁上积灰。陆文远口鼻溢血，却见铜甲尸纹路从心口退散。鼓声惊起群鸦，永平府各处传来金铁交鸣之声，仿佛有无数铠甲在月光下复苏。

伴跟着“嘎吱”一声响，沉重的门扉缓缓翻开。一股浓烈的腐臭气味劈面扑来，此中还异化着如有若无的龙涎香味道。这两种气味异化在一起，构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恶臭，熏得人胃里翻江倒海，几欲作呕。

"；陆大人何必挣扎？"；杀手嗓音沙哑如磨刀石，"；您心口的铜斑，彻夜也该发作了。"；话音未落，陆文远胸口突然剧痛，铜甲纹路竟如活物般勒紧心脏。恍忽间见杀手取出个铜铃摇摆，铃声与地底鼓声共振，震得他七窍渗血。

瓢泼大雨滂湃而下，狠狠地砸向按察使府邸那高高翘起的鸱吻之上。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作响，仿佛要将这座陈腐的修建完整淹没在雨幕当中。

"；大人快走！"；苏婉虚影俄然扭曲，"；他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