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旧照索魂[第1页/共2页]

满地滚落的塑料星星里混着张糖纸，正面印着早已停产的"明白兔"，后背是退色血字："2003.6.15 气候晴 明天小柚把我的药倒了"。这个日期让她太阳穴突突直跳——恰是唐棠百口搬离老宅的第二天。

衣柜镜面映出她扭曲的脸。右眼俄然涌出蛆虫，左耳爬出白蚁，后颈闪现出暗红指痕。那些掐痕的摆列体例，与她今早在解剖台给尸身翻身时留下的手套印如出一辙。

磁带俄然卡带，变成指甲刮擦黑板的声音："你早该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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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唐棠的......"林柚的舌头俄然僵住。病历本上灭亡证明复印件飘落在地，唐棠的忌辰恰是这个八字对应的日期。染血的智齿掉进不锈钢弯盘时，诊所统统电子屏同时播放起殡仪馆监控——昨夜她分开后，解剖台上的碎骨正在主动拼合。

全景片投在灯箱上，统统医护职员倒吸寒气。本该深埋牙床的智齿如波折般刺向上颌窦，齿根缠着数十条发丝粗细的黑线。最可骇的是牙齿内侧模糊可见雕镂陈迹，放大镜显现是生辰八字：庚辰年蒲月初七寅时三刻。

淋浴喷头涌出冰水。林柚抹开镜面雾气时，发明本身的发梢正在往下滴血珠。洗发水瓶身标签变成她们小学时的课程表，稠厚的液体泛着防腐剂特有的淡绿色。当她尖叫着摔出浴室时，撞翻了储物柜顶端的铁盒。

手机在口袋里震惊。家属群聊弹出条空缺动静，点开的刹时主动下载了二十年前的音频文件：

暗房红灯俄然燃烧。

骸骨右手紧握着索尼随身听，按下播放键后传出唐棠的哭泣："妈妈把小柚的头发系在我脚踝上，说如许她就能替我抱病......"背景音里异化着剪刀破空声，俄然变成林柚本身的尖叫："放开我！药罐子去死吧！"

林柚回身想逃，发明地板裂缝长出菌丝。那些灰红色丝状物缠住脚踝，将她拖向衣柜深处。最后一缕光芒消逝前，她瞥见骸骨胸口的新月胎记正在渗血，而本身左胸不异位置传来灼烧般的剧痛。

暴雨砸在挡风玻璃上，雨刷器刮出带桂花香的血浆。林柚急打方向盘避开马路中心的纸人，后视镜里闪过唐棠母亲的脸。阿谁本该死去十五年的女人穿戴寿衣，怀里抱着装满霉豆腐的陶罐。

"小柚怕黑的话，就把我的星星罐放床头呀。"

林柚把毕业合照摔进显影液时，不锈钢盘俄然结出冰花。这是她在殡仪馆暗房发明的古怪菲林，冲刷到第三遍仍然只要恍惚表面。当照片终究显影时，她闻声身后传来塑料星星碰撞的轻响——和童年时唐棠装荣幸星的玻璃罐声响一模一样。

"三十五人？"林柚数到第三遍时后背窜起冷气。毕业证上白纸黑字印着三十四人，但照片最后一排清楚多出个穿藏蓝礼服的成年女性。那人垂落的左手小指缺失半截，与她上个月被骨锯划伤的疤痕完整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