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人皮鼓[第1页/共3页]

表姐的指甲俄然崩裂，指尖长出戏服水袖般的肉须。她惊骇地看着皮肤下鼓起游动的纹路，那些青玄色的血管正编织成《目连救母》的唱词。当唱到"剜目赔罪"时，她的右眼球俄然脱落，滚进井口收回清脆的水声。

供桌上摆放着一盏长明灯，此时灯火俄然狠恶地跳动起来，随后猛地爆开一朵灯花。金黄色的灯油从灯盏中流淌而出，敏捷在桌面上会聚成一个大大的“寅”字。这个“寅”字仿佛具有某种奥秘的魔力，披发着令民气悸的气味。

在沉寂的夜晚，祠堂里满盈着一种奥秘而压抑的氛围。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地上，照亮了那方供桌以及下方摆放着的一张牛皮鼓。这张鼓在月色的映照下，竟然泛出一层微小的油光，仿佛它有着本身的生命普通。

只闻声表姐伸开嘴巴，用青衣独占的委宛唱腔轻声念叨：“郎君啊，且看奴家这身新衣裳可好？”话音未落，她便毫不踌躇地伸手扯开本身身上已经腐败不堪的皮肤。顷刻间，鲜血四溅，令人作呕的腐臭气味满盈开来。但是，当林秋生定睛一看时，却惊奇地发明表姐所穿的那件所谓的戏服底子就不是浅显的衣物，而是直接从她的血肉当中发展出来的！

"别碰我！"表姐打翻药碗，脓血在瓷砖上画出戏台布局图。林秋生发明舞台中间标注着水井位置，七个坐位中的三个已经变成骷髅标记——对应着父亲、堂叔和昨夜暴毙的米铺老板。

暴雨冲刷着古井边沿的血痂。林秋生拽起麻绳时，井水俄然沸腾，浮出个泡烂的紫檀戏箱。梨园左券上的血指印尚未干枯，最新添上的名字竟是表姐。当她伸手去碰左券时，井底传来清楚的梳头声。

俄然之间，那令人毛骨悚然的人皮鼓竟然毫无任何征象地开端自行鸣响起来。清脆的鼓声突破了夜晚的沉寂，在这阴沉可骇的氛围当中显得格外高耸和诡异。

林秋生冒死疾走，终究一头钻进了一间老旧的裁缝铺子。但是当他进入铺子以后才惊骇地发明，本来安排在地窖里的那些红色绸缎竟然全都消逝得无影无踪。不但如此，墙壁的裂缝间还不竭渗流出浓稠乌黑的血水，这些血水敏捷会聚在一起，构成了一本如同戏台上所见的存亡簿模样。

林秋生紧紧地攥着那颗刚从棺材底部取出来的铜纽扣，手心微微出汗，使得那枚铜纽扣显得有些光滑。他来到井口边，蹲下身子，将铜纽扣放在粗糙的井沿上用力地摩擦起来。跟着他不竭地来回摩挲，铜纽扣与井沿之间迸收回扑灭烧星，仿佛夜空中闪动的星星般微小而刺眼。

林秋生悄悄走近供桌，当他弯下腰的时候，一股淡淡的脂粉香气扑鼻而来。这股香气如有若无，让民气生迷惑。他定睛看向面前的牛皮鼓，只见鼓面上微微凸起的五官表面，竟像是活人的面庞普通，跟着他的呼吸悄悄起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