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融泉[第1页/共2页]

爆炸气浪掀飞整片山崖。陈岩被气浪抛进河滩，展开眼时翡翠核心已深嵌胸骨。干枯的泉眼被乱石封死，那些荧光经络却在皮下持续伸展。右手指尖开端透明化，触碰芦苇时竟直接穿透叶片。

走马灯在颅内炸开。陈岩瞥见九百年前的场景：饥民将女婴沉泉时，泉底变异水母群将怨气转化为共生体。每代选中的母体在产子时被吞噬，胎儿则作为泉种维系畸形生态。而他是千年来独一存活的人泉混血，本该在二十岁生辰回归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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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堂方向亮起火光。陈岩奔向祖坟，用消防斧劈开祖父的棺木。尸身怀里的青铜匣刻着"镇泉"，内置的硝化甘油火药仍然有效。他扯出菌丝当引线时，发明匣底压着张生辰帖——本身的名字与泉眼复苏日期完整重合。

泉眼深处喷出腐臭的羊水。陈岩跃入井口时，鳃孔主动扩大，荧光经络照亮重生的钙化层。历代女尸的菌丝脐带会聚成脉，正将某种能量运送到地心。游近核心时他浑身颤栗——直径三米的肉茧正在搏动，大要凸起的面孔满是陈岩分歧春秋的样貌。

空中开端陷落。陈岩抓着核心跃出泉眼时，身后传来天崩地裂的轰鸣。泉水裹着女尸残骸喷向天空，在暴雨中构成巨型水母幻影。村民们化作的灰烬人偶个人膜拜，却在触及荧光雨点时熔化成胶状物。

翡翠完整熔化。陈岩扯开胸口皮肉，抓出那块搏动的核心——玉镯碎片已与心脏融会成翡翠色的共生体。肉茧俄然狠恶收缩，母亲的遗骸抬手按在他额头，菌丝顺着七窍钻入大脑。

"时候到了。"

第一滴雨水渗入岩缝时，地底传来胎儿哭泣。陈岩扒开碎石堆，发明翡翠正在熔化，绿色液滴渗入他胸口的封印纹。剧痛中闪现影象残片：二十年前的彻夜，母亲被菌丝拖入泉面前，将玉镯碎片塞进他襁褓。

半夜梆子响到第三声，井口传来指甲刮擦声。陈岩握斧走近时，水面浮起母亲年青时的倒影。她指了指女儿寝室窗口，笑容带着菌丝独占的纹路。月光照亮窗台那刻，他瞥见女儿正趴在窗边，瞳人里虹彩流转，对着氛围喊出那句忌讳儿歌：

翡翠在陈岩胸口突突跳动，像颗异化的心脏。他跪在干枯的泉池里，指尖触到的岩层仍有搏动。昨夜村民的尸身开端风化成灰，却在暴雨来临时俄然立起——灰烬裹着荧光经络，骨架间缠绕着重生菌丝。

"九十九碗血，换一瓢长生汤。"

沙哑的呼喊从四周八方传来。陈岩转头瞥见村长蜕下的水母皮在风中鼓励，伞盖上的人脸合唱更加高亢。枯死的槐树俄然爆出绿芽，新叶上固结的血珠滚落泉眼，在龟裂的池底汇成倒流的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