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替死规则[第2页/共2页]

神婆的香烛店藏在菜市场最深处。李闯踏过满地纸钱灰烬时，货架上的纸扎人齐刷刷转头。穿藏青袄子的老太太从里间掀帘而出，手中转动的念珠俄然崩断，八十七颗木珠在瓷砖上弹跳成北斗七星的形状。

暴雨砸在住院部玻璃幕墙上的声响像麋集的鼓点。李闯蜷在安然通道里翻看偷拍的病历，3月7日的抢救名单上有十七个名字被红笔圈出，每个标注日期都是分歧年份的同一天。最末一行草率地写着："林素娟，女，31岁，多发粉碎性骨折（87处），送医途中间脏停跳于3:07AM"。

空调出风口涌出的白雾在空中蜿蜒，住院部走廊的消毒水味里混着腐鱼气味。李闯攥着借来的护士卡刷开质料室，三年前3月7日的抢救记录被撕去大半，残页边沿留着啮齿类植物的咬痕。碎纸机旁的渣滓桶里，有张被冰霜黏在桶底的CT胶片——影象显现某具躯体被切割成八十七块，断口处的骨茬像碎裂的冰锥。

手机导航主动开启。电后代声用林素娟的嗓音报前程名："火线颠末灭亡路段，2019年3月7日，此处在建桥梁坠落八十七吨钢材。"李闯昂首望去，雨幕中的钢筋堆上坐着个穿绛红雨衣的身影，正在拼接最后一截小腿骨。

跨江大桥的索塔亮起红灯时，李闯在桥洞下发明被野狗刨开的土坑。半腐的左手从坑中伸出，中指戴着的铂金戒与林素娟婚戒同款。他鬼使神差地去摘戒指，土堆里俄然窜出七条黑狗，犬齿挂着浸血的黄符纸。

手机在裤袋里猖獗震惊。短视频平台主动播放起车祸集锦，每个视频都在87秒时卡帧，画面里的女人残肢逐步拼集完整。最新推送的题目让他手脚冰冷："外卖小哥持续87小时直播撞鬼"，封面是他昨夜在渣滓站翻找残肢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