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白灯笼[第2页/共2页]

晨雾被柴油机的轰鸣扯破时，我发明船尾系着条胳膊粗的麻绳。暗红色液体正顺着绳索往下滴，在江面晕开蛛网般的血纹。"；搭把手！"；王海的声音像是从水里传来。我们拽了半炷香时候，绳索俄然绷直，江面冒出大串气泡。

那是种湿漉漉的笑声，像是有人含着满口江水在嗤笑。断裂的麻绳蛇普通扭动着缩回江底，船身吃水线四周平空多出十几道抓痕，像是被泡胀的手指生生抠出来的。

我叫他赵老板，他喉咙里滚出痰音的笑："；叫我赵老拐就行。"；义肢撞在生锈的货船舷梯上，我昂首望着班驳的船身——"；江安号"；三个字被藤壶覆盖，吃水线以上的钢板画满退色符咒，像无数只眼睛在暮色中半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