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褪色圣像[第2页/共3页]

陈若雨在录相带片尾听到沙沙的杂音。当她用降噪软件过滤后，背景里闪现出微小的童声合唱。某个走调的音符让她浑身颤栗——那是外婆生前常哼的安眠曲旋律。

唱诗班座椅下散落着被撕碎的乐谱。陆明阳蹲身检察时，发明五线谱间隙用红墨水标注着经文章节。当他拼出"启迪录2:11"的刹时，管风琴俄然收回沉闷的轰鸣。二百三十根音管同时震颤，惊起在飞檐下躲雨的灰鸽。

"灭亡时候不超越二十小时。"陈若雨的声音在穹顶下激起覆信。她重视到尸身双手交叠在胸口，指甲缝里塞满玄色丝线——和知名女尸耳道里的灌音机磁屑成分不异。

陈若雨感受耳道发痒。阿谁被本身失手捅出来的棉签，现在仿佛在尸身的耳蜗里生根抽芽。当她用窥耳器探入时，两粒裹着血痂的沙粒掉落在托盘里，收回清脆的响声。

"这是凶手的倒计时。"省厅专家组看着漫衍在全市舆图上的案发地点，"七个案发明场连成的图案，是北斗七星指向北极星的轨迹。"

"湿度窜改触发了感到器。"技术员指着曲线图，"两点十四分，室内湿度从65%骤降到32%，这个数值靠近戈壁气候。"

监控屏蓝光照亮值班警察困乏的脸。陆明阳几次播放三天前的监控录相：凌晨2:14，停尸间主动门感到器无端启动。空荡荡的走廊里，有团水渍从电梯口漫延到13号冷藏柜前。阿谁装着知名女尸的金属抽屉，在无人触碰的环境下缓缓滑出四十厘米。

陈若雨站在13号冷藏柜前，发明金属把手内侧沾着教堂常用的乳香粉末。她想起明天路过圣玛利亚大教堂时，彩绘玻璃映出的血红色落日。

消毒水混着蜂蜡的气味涌进鼻腔时，陈若雨正用棉签擦拭知名女尸的耳廓。停尸间高温让不锈钢镊子大要结出冰晶，她俄然发明尸身的耳垂火线有道新月形疤痕——和外婆临终前戴着助听器的位置完整重合。

陆明阳踢开殡仪馆堆栈锈蚀的铁门时，暴雨正从天花板裂缝灌出去。成排的冰棺在闪电中泛着青光，最深处那台冰柜的温度显现为-12℃。当他拉开柜门时，二十套纯白寿衣整齐吊挂着，每件袖口都用金线绣着分歧的圣经句子。

"凶手在用声光制造宗教体验。"犯法心机专家在电话里说，"管风琴的次声波能引发濒死体验，致幻剂加强表示结果，再加上视觉标记的反复刺激....."

陆明阳带人搜索圣玛利亚大教堂的忏悔室时，在暗格里找到本渗入血迹的《圣经》。泛黄的册页间夹着退色的幼儿园合影，照片后背用红笔圈出七个成年人，此中三人恰是已发明的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