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蛹室回响[第2页/共3页]

"；这是当年孩子们被体罚时的背景音。"；心机专家在电话里说，"；施虐者用特定频次的噪音摧毁儿童听觉敏感性。"；

警车划破雨幕驶向城东孤儿院时，陈若雨正在检测薄荷糖纸上的唾液酶。DNA数据库比对出一个熟谙的名字——周默，殡仪馆尸体整容师，上周刚帮他们修复过交通变乱罹难者的脸部骨骼。

解剖台下的暗影里，陈若雨找到半张烧焦的乐谱。焦痕边沿的齿状缺口，与教堂管风琴暗格里发明的残页完整符合。当她把碎片拼在灯箱上时，《安魂曲》的乐符间隙闪现出退色血字：凡掩蔽的事，没有不暴露来的。

"；1998年7月出院的弃婴。"；老院长翻动霉变的档案册，泛黄照片里的男孩抱着蝉蜕标本罐，"；编号047的惯例，总说能闻声识底传来的歌声。"；

陆明阳推开教堂忏悔室暗门的刹时，四百只白蜡烛同时自燃。跳动的火光中，五具未完成的"；作品"；吊挂在蛛网般的金线上，他们的耳孔里伸出光纤导管，连接着中心的管风琴音栓。

暴雨冲刷着孤儿院后山的乱葬岗。陈若雨踩到某块松动的墓碑时，腐殖质下暴露半截虎魄色虫壳。二十七个蝉蜕围成同心圆，中间摆着生锈的助听器零件。她拨通物证科电话时，闪电劈亮墓碑上的名字：周默之母林秀云，卒于1998年7月。

解剖刀划开第四具尸身的喉管时，陈若雨发明甲状软骨上的刻痕。细如发丝的凹槽构成五线谱图案，当激光扫描仪复原出立体音轨后，扩音器里传出幼儿园昼寝铃声的变调版本。

物证科在磁带涂层里找到蝉翼碎片。电子显微镜下，翅脉纹路与凶手寄来的蝉蜕完整分歧。当陆明阳带人冲进周默的公寓时，壁橱里吊挂的二十三套纯白寿衣正在无风主动，每件袖口都用死者头发绣着忏悔文。

暴雨夜的山体滑坡冲毁护城河堤坝时，失落半年的校车残骸从淤泥中闪现。刑侦职员在车厢地板夹层找到七套儿童尺码的纯白寿衣，每件都裹着用蝉蜕串成的念珠。陈若雨在衣领内侧发明的血渍，与周默母亲DNA完整婚配。

"；耳蜗骨壁上这些锯齿状崛起..."；她将三维图象放大十倍，"；这是耐久透露在特定频次声波下构成的共振纹。"；

解剖室排电扇俄然停转，潮湿的闷热中响起纤细的振翅声。陈若雨回身时碰翻酒精灯，蓝火顺着解剖台裂隙窜上女尸的鱼骨辫。火焰舔舐发丝的刹时，上百只米粒大小的飞蛾从发髻中涌出，在紫外线灯下拖出磷粉构成的虚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