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圣骸蝉鸣[第2页/共2页]

暴雨停歇后的第七天，陆明阳在教堂地窖找到浇筑在混凝土中的铁盒。七盘贴着"创世纪"标签的开盘带里，记录着周默在分歧春秋段的心机评价灌音。在1998年7月5日的磁带末端，俄然插入成年周默的嘲笑：

"还剩最后两个声道。"周默的声音混着电流杂音从四周八方传来。他举起浸泡过防腐剂的儿童骸骨，将腿骨插入音管缺口，"当第七具圣骸归位时，你们会听到创世之音。"

三个月后暴雨再临，陈若雨在清算证物时发明非常。那盒未寄出的灌音带A面是周默的忏悔，B面倒是二十年前主审法官的认罪供词。当她将两份声纹堆叠播放时，背景里闪现出殡仪馆老馆长的声音：

"审判开端了。"周默伸开双臂向后仰倒，蝉翼寿衣在暴风中猎猎作响。他坠落的轨迹与二十年前母亲吊颈的绳索重合，在管风琴最高音的轰鸣中摔成扭曲的圣像。

物证科在周默尸身上找到未寄出的忏悔信。1998年7月16日的笔迹稚嫩扭曲："妈妈让我杀死尖叫的保育员，说她的心跳声净化了天使的播送。但当我切开她的耳朵时，内里飞出好多发光的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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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秀云密斯，您对儿子停止听觉净化尝试的申请已被批准..."

陆明阳冲进雨中时，最后一缕蝉鸣正从都会排污口消逝。他昂首望向圣玛利亚教堂重修的尖顶，那边新安装的青铜十字架在闪电中闪现出蝉蛹的表面。

陆明阳的枪弹击中钢制平台，迸发的火花扑灭周默手中的圣经。燃烧的册页如枯叶蝶纷飞，照亮埋没在穹顶壁画中的奥妙：七个被钉在十字架上的成年人，耳孔中钻出振翅的金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