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两心凄凉多少恨（一）[第5页/共10页]

我悄悄的看着他，道：“该我问你了，怀素是谁？”

他笑笑，神采安静的道：“若我不肯罢休呢？”

那一晚他喝得半醉，趴桌上就睡着了，我扶他回房，一起抱怨：“看起来瘦，实在重得要死。”

阿悠却一时不急着吃，看着碗中圆子很久，他低着头，我看不清他眼中神情，奇特的问：“嗯？你没胃口？那我去给你做些别的？”

我偏头，看着他的眼睛，他微有惊奇之色，坐直了身材，道：“果然是败了么？我这几日都闷在家中，倒是不知，素素真是好见地，如果那燕王得你为幕僚，只怕也可制止此次惨败了。”

我展开眼，一掠而现的泪光，在我眸中刹时消逝。

窗外北风吼怒，枝叶瑟瑟声清楚可闻，屋内生着火炕，暖和如春，油灯的光芒被透窗而入的纤细的风吹得飘摇，映得炕上人儿一对桃花面，半靥迷蒙颜。

到得早晨，翠翠邀了我一起，清算划一了出门时，阿悠俄然从他的房间里出来，笑吟吟道：“去玩也不带着我，素素你真是偏疼。”

他神情变也稳定，仿佛那被洞穿的手不是他的普通，来势不止，竟生生让掌心穿过我手指持续向前，我的指尖感遭到他血肉的热度，听到指骨与肌肉摩擦的吱吱之声，看着面带浅笑的他忽尔冷酷锋利的眼神，竟不能自已手掌发软，一阵颤抖。

阿悠却不觉得然，含笑而立，全不管那衣服生生屈辱了他翩翩公子的风神，我劝了几句他只含笑听着，却完整没听出来，我只好当没瞥见，拉了满脸忿忿的翠翠一起出了门。

吸一口气，我道：“我一向在等我武功完整规复这一天，我对本身说，我不能放纵本身，我的放纵必定是对等候着我的人伤害，只要我武功完整规复，我当即和你说开，现在，这一天既然已来了，你便也罢休罢。”

临了我长叹，道：“罢了，罢了。”

顺着如缎的发丝，自下而上，如同抚摩人间名琴的琴弦，谨慎翼翼的，直欲抚上他的发结。

“是啊，”贰心有戚戚焉的点头，“够傻的，不过，我信赖这世上必然有比她更傻的人。”

树上吹笛的少女，背对着的银衣少年，深衣洇开的血迹……

他沉默，半晌道：“是，是个好日子。”

酒里本来无毒，我最后喝的两杯酒也无毒，以飞燕草练制的毒汁涂在酒壶壶盖里，我喝完两杯酒后抚摩酒壶时，以内力激起壶中酒液逆流，直触壶盖，毒汁一点点熔化在酒中，阿悠喝时，酒中便带了毒。阿悠见我先喝，半日没有动静，天然也不会狐疑，为了取信他，我乃至也一向陪着他喝毒酒，只是我没想到，我毕竟低估了他。

他含笑睇我：“你如何就知我不是一向在换用一样的发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