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宁可枝头抱香死[第13页/共18页]

“哦？”他斜睨我，目有防备之色。

他扭解缆子尽力摆脱，恨声道：“妖女胡言……”

他似是怔了怔，方答：“此事朕意未决，你也不必忧心，总之，朕不会虐待不死营有功将士就是。”

他抬头看着火线一枝于风中微微扶摇的花叶，神情雍容而声音喧闹，“怀素，无需自责，亦无需因人所责而自苦。”

我惊诧望着她。

他怔怔的张口就答：“镇抚将军，伍云。”

一阵寂静。

是以先前于华盖殿，我对父亲慎重拜托，求他留得方孝孺性命。

我肝火微生，冷冷盯着他，他毫不畏缩，目光灼烈如火而坚冷如冰。

嗯……先前高耸的提到方孝孺家属……何意？

方孝孺孝服不除，独自跟我行出门外，早有潜行跟从的暗卫，机警的备了肩舆赶着抬来，他正要上轿，忽愣住脚步，皱眉转头。

父亲笑，嘲笑不断，“好，好，好！”

我暗赞沐昕体贴详确，当下唤方崎去安息，她仰起脸来，用手指细细拭去脸上泪痕，面上已规复安静，只是一言不发，冷静站起，随我去了客房，我知她本性刚毅，不致有所不虞，拍拍她肩，轻声道：“你先睡，莫要多想，凡是天下事，没有不成解的活结。”

父亲答：“自焚死。”

也对准了我们这一行。

我也不诘问，只拖她到桌边坐下，塞了筷子在她手里，道：“看你的模样，定然没吃东西，不管产生了甚么事，你且先吃些东西再说话。”

沐昕悄悄起家，行至门前时道：“我去叫侍女送衣服来。”

“你到底何人？”方孝孺已安静下来，“是否真是燕贼所遣？你以激将之计，激我随你前行，你口口声声燕贼部下，语气里却对燕贼并无保护尊敬之意，何况朱棣真要找我，也不会就令你一女子前来……你到底是谁？”

我偏头看她，以目相询。

未几时，侍女送了衣服净水来，我拖着呆呆的她，亲身替她换去湿透的外套，又帮她净面，重新挽了个髻。

却有一人道：“走的该是你。”

近邪猛灌了一口酒，不答。

更何况，他曾应诺于我，现在翻悔，如何还肯再见我？

方孝孺被伍云所执，金殿之上，方孝孺披麻带孝，痛骂父亲，拒不草诏，父亲无法，将方孝孺下狱，命宫中百官轮番前去劝说，乃至连方孝孺的弟子，德庆侯廖永忠之孙廖镛，廖铭都派去相劝，却被先生劈脸盖脸一阵臭骂赶出，父亲不甘心，竟荒唐想着本身亲身疏导方孝孺，再次宣召方孝孺上殿，命锦衣卫去除方孝孺身上孝衣，谁料方夫子竟然是将衣服缝死在身上的，锦衣卫好一阵折腾，最后以蛮力撕下了方孝孺的丧服，七手八脚套上朝服架进殿内，父亲为表怀柔之意，特设座以待，并下阶相迎，劝方孝孺：“先生何必自苦，余不过欲学周公辅成王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