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宁可枝头抱香死[第5页/共18页]

“父亲，您的建议甚好，不过女儿另有个设法，您可愿一闻？”

流霞寒碧应了，方崎不安道：“怎好劳动两位女人……”

他沉默，很久握紧我手，“怀素，我知你公直公理，急人所难，我夙来以此为荣，但我偶然也很私心的但愿，你于艰巨竭蹶之时，能够多为本身考虑一些。”

我笑道：“父亲当晓得我当今的独一要求是甚么。”

方孝孺立答：“成王安在？”

我慢条斯理道：“父亲您刚才说，锦衣卫没个章法，想来您也晓得，所谓”专主察听在京大小衙门官吏不公犯警及传闻之事，无不奏闻。“这般的职司，若为心狠手辣之人把持，极易使天子之剑易手别人，成为别有用心者打击异己之私器，现在的锦衣卫，是更加放肆不知法度，滥用私刑毒害政敌，自设诏狱擅处人犯，广事罗织酷刑逼供，百官黎庶闻声远避，长此以往，只怕不免渐如武周朝女帝传闻奏事，苛吏来俊臣索元礼自撰《罗织经》般，祸乱朝纲大家自危，对父亲治下大明朝之民气安宁，必有所损，女儿觉得，锦衣卫本只司巡查访拿，措置帝王托付檀卷，现在初志已改，私欲收缩，已引发百官怨望，倒不如裁撤锦衣卫，收回其私行审处人犯之权，并入山庄，转至暗处，专司天下谍报汇集通报，原有审决之权，还是友由大理寺、刑部、都察院三司，如此，方职司清楚，互有管束互不统属，可避尾大不掉之势矣。”

但是看她神情，她一定情愿此时一诉衷肠，倒不如让她温馨歇息。

我谢座，缓缓道：“父亲终究肯见我了，天然好。”

唯有季子彦祥，年方九岁，烂漫天真，捱不得人间痛苦，喧华要食，方崎亦抱着幼弟，不肯放手，姐弟俩脸贴着脸，热泪融会，汇成溪涧，再坠落空中，滴答有声。

统统结束，烛光下细心打量方崎脸颊，我微怒道：“你被人打了？”

他怒道：“管你是谁，敢如此轻侮挟制朝廷命官，定当……”

天意如此，非我薄力可挽。

我心中歉然，上前轻拍她肩头，“是我不好，我没能及时救走你父亲，对不住。”

我仰首，向天，感喟。

我亦闭目，无言，方崎，你多么复苏，复苏至于残暴，我甘愿你哭闹不休，缠磨着我用尽统统手腕禁止家人寻死，用尽统统手腕保全她们性命，也不肯你这般明白的去看清世事的绝望与残暴，以伤害本身的心的体例，去血淋淋的尽你最后的孝道，如许的挑选，令你成全了嫡亲的死节，但这平生，你将再也没法成全本身。

我低头看脚下绿草如绒，自失一笑，“你莫非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我在心中暗骂方崎，你这个高慢廉洁偏又不笨的爹，可真是难缠，为了将他骗走，我连身份都露了，天晓得他方先生有多想咬我这个篡逆贼子之女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