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大结局下[第4页/共41页]

凄婉的曲调，美好的词句，动听的故事，我却越听越是心惊。

他多年来，步步为营，构造算尽，一起踏血而行，孤负放弃无数。

暴雨之夜，深黯洞中。

我欣然瞻仰天涯，道：“她费经心机，讨得天子欢心，原就是为获得你。”

我目光转向杨熙，想起黔国公府那次见他时他的惨白神情，想起谨身殿校场演练以后他分开时的欲言又止，对他缓缓现出一个了然讽刺的嘲笑，他满面惭愧转开首，不敢接我的目光。

然后，指尖重重在我脉门一敲。

忽想起贺兰秀川和贺兰悠都说过，紫冥教最首要的密室，是“最内里”一间，既然有“最”，那么定然不止一间密室。

……

我回过身，看着他深如碧水的眼眸，道：“走吧，姑姑很好，我们，特别是你，就不要在这里打搅她的清净了。”

贺兰笑川目工夫鸷，嘴角的笑纹阴恻恻，言语间恨意森森，我怔怔的听着这一段不为人知的武林公案，亦感觉寒意从心底涌起不成断绝，跪在贺兰悠身边，我几近已经不敢去看他的神采，只用力扶住他不住颤抖的身子。

贺兰悠勉强又睁眼看我一眼，垂下眼睫。

我在亭子中坐定，听得身侧流水淙淙，细看倒是用竹管自山顶接下做成流泉，不由讶然，道：“之前仿佛没这亭子。”

清尊素影，有月盘桓。

见我环顾四周面露了然，劈面，垂目斟茶的贺兰悠，亦和顺微羞一笑。

他不动，也不起家，握着杯的手指微微用力，随即松开。

直至现在。

“只要一次？”他想了想，笑了，“那么，熙儿和毕方就确切是我的亲生子了，嗯，我也一向感觉是……”他俄然笑转向贺兰悠：“还没感谢你，这很多年，搏命庇护了我的儿子。”

沐昕悄悄吟道：“威仪天下，终致洇于草泽，名盛当世，终致后代不闻，英才尽仰，终致孤寒平生。”想了想，恍然道：“是了。”

统统只在闪念之间。

我的内心，微微酸涩，很久道：“不必了。”

幽深的长廊，一排石阶逶迤向下，我看着那石阶，心中一动，想起当年自贺兰悠房中下得密室，贺兰悠曾提示过隔两个石阶再走。

我怔一怔。

银彩一亮。

我呆在本地。

我大喊一声，一边飞扑向贺兰悠，一边照日剑放手扔出，不顾统统飞斩那银光，却斩在空处。

弄篙莫溅水，畏湿红莲衣……

盘腿围炉坐在地毡上，痛饮奶茶，吃仆人献上的奶皮，奶油，酪酥，接过酒时一起敬天敬地敬先人，抓起犹带血丝的手把肉便咬，油滴滴的也不遁藏，我的深谙端方和豪宕旷达让老牧民更加喜好，拿起火不思，开端弹唱，先是些谢天谢神的欢畅曲子，渐渐的，曲调竟渐转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