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常山赵子龙[第2页/共3页]

帐内烛火被拳风带得明灭不定，在破布帐墙上投出巨熊搏鹤的剪影。

“蒙憨子，这是子龙兄弟，与我同在骑虎帐！”

陈远心头狂跳，这果然是史乘未曾记录的少年赵云！

少年收枪拱手，月光照亮他刚毅的脸庞，汗湿的额发贴在瓷白面庞上，倒像是画里走出来的玉面郎君。

赵云用枪尖挑着饼在烛火上烤，香气勾得巡夜士卒在帐外盘桓。

“不算不算！”蒙统涨红着脸嚷道，“阿远哥说比武不能戳屁沟！”

十八路诸侯联军前夕，幽州，公孙瓒麾下，少年，使枪，此人莫非是？

说话间远处又有火把亮起，往这边而来，陈远苦笑：“不如去帐中一叙？”

少年眸光微动，木枪在掌心转了个标致的枪花：“鄙人常山赵子龙，枪法乃观百鸟朝凤自悟。”

蒙统在草席上鼾声如雷，新领的皮甲被他当被褥裹着，活像头冬眠的熊罴。

望着密密麻麻的疤痕，陈远瞳孔骤缩，他俄然想起宿世健身房那些夸耀肌肉的富二代，与面前这真正从血火中淬炼出的技艺比拟，何异于云泥之别？

赵云话未说完，蒙统就已经猛冲而来。

见陈远不语，赵云俄然挽起袖管，小臂上密布着新旧疤痕，“初练时每日刺枪三千次，三年方得外相。”

“不知子龙…何故在此？”

“砰！”

陈远也不吝啬，取出陈家村村民所送各种“甘旨”，三人席地而坐，大快朵颐。

陈远顺手折了根枯枝比划，穿越前他玩过几天击剑，现在决计摆出西洋剑术的架式。

说着俄然并指如戟，在蒙统肋下某处一戳。

陈远攥着半块硬如石头的黍米糕，话音未落就见蒙统使出了看家本领——当年在陈家村撂倒耕牛的“野猪冲撞”。

木枪尖啸着扯开夜雾，抖出七朵寒梅，枪缨翻卷似火凤展翅，竟在夯地盘面上犁出寸许沟壑。

葵扇般的大手抓来，赵云嗅到掌风里混着麦饼的焦香。

两人气喘吁吁地对视半晌，俄然同时大笑。

在真正的武学精要面前，蛮力不过是孩童的把戏。

“子龙，俺叫蒙统！”

陈远喉结转动，掌心盗汗渗入粗布内衫。

“子龙把稳！”

“蒙兄，承让。”

归正还未正式分别行伍，营中也无人束缚，见赵云点头，陈远当即牵着赵云的手去寻蒙统。

寒光闪过，马鞭断作两截。

粗麻帐布被扯出裂口，夜风灌出去时，陈远笑得直拍大腿。

暗处俄然传来铠甲碰撞声，醉醺醺的伍长拎着马鞭晃来：“两个新兵蛋子不睡觉，在这......”

陈远屏息数着枪势，第七式挑飞了巡夜士卒的酒囊，第十三式刺穿了飘落的枯叶，待第三十六式“白虹贯日”收势时，枪尖正抵在他喉前三寸。

蒙统自幼待在村中，懒惰惯了，见到赵云如此彬彬有礼，局促的伸出双手，在衣衿上擦了擦，挠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