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酸枣会盟[第1页/共3页]
曹操的“忠义”旗自东而来,旗下兵马额系黄巾,眼窝深陷如饿鬼。
陈远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史乘记录的“十八路诸侯”现在正在面前沸腾。
最年青的男孩舌头耷拉着,齿间咬着半截麦秸,与陈家村孩童编蟋蟀笼的伎俩如出一辙。
陈远晃了晃脑袋,坐在赵云身边,“待诸侯会盟后,再做计算!”
“呕!”
赵云长叹一声,枪尖狠狠插进一旁枯树上,激的木屑乱飞。
蒙统看着二人,眼中惊骇不决,哆颤抖嗦开口:
“让该亮的刀别藏在鞘里。”
当最后一缕残阳被战旗撕碎,会盟台终究亮起鲸脂火把。
夜巡的白马义从举着火把奔驰而过,领头将领的马鞍上,晃着个女童的虎头鞋。
“玄德公!”
“可叹四百年大汉到头来国不成国,家不立室,可悲可叹呐!”
而雄师,也顺利赶至酸枣。
话尾消逝在袁术淮南军的爆笑声里。
豫州平原的秋风卷过各色旗号,袁绍的玄底金纹帅旗高逾十丈,旗面猎猎作响的“讨逆”二字,竟是用胡人的筋络刺绣而成。
“蒙憨子!”“蒙兄!”
这憨子刚发明分到的肉羹里,飘着片染蔻丹的指甲。
很久后,赵云双眼通红,抬开端来:“陈兄,我们要不……另投它处?”
五百面牛皮战鼓同时擂动,声浪震得营墙上的霜花簌簌而落。
当公孙瓒的白马义从穿过辕门,袁绍的亲卫往鼎下添了卷《诗经》,火舌正舔舐着“硕鼠硕鼠,无食我黍”的诗句。
赵云心灰意冷,声音带着寒意。
九重牛皮帐顶缀满东珠,夜明珠串成的帘幕后,模糊可见袁绍正在擦拭宝剑,剑柄镶嵌的鸽血宝石,足有婴儿拳头大小。
残阳在诸侯联军的铁甲上泼出赤色,陈远嗅到了腐臭的盟约。
如此畴昔月余,陈远的枪法和马术在赵云的指导突飞大进,已很有大师风采。
只能白日在大水的裹挟下恨恨赶路,夜晚趁着月色苦练技艺,乘机而动。
陈远叹羡间,刘备的白马恰在此时踏过水洼。
右边则是一个黑脸大汉,身长八尺,豹头环眼,燕颔虎须,手提丈八长枪,怎一个生猛了得?
这些昨日还是黄巾贼寇的男人,本日已在旗面绣上“曹”字。
陈远重视到鼎足压着的绢帛,清楚是河内郡的户税账簿。
“看那边!”赵云俄然指向中军大帐。
“这就是你要我看的?”
帐前耸峙的青铜夔纹鼎飘出肉香,清楚的全羊表面在沸水中沉浮。
连缀二百里的军帐如同巨兽蜕下的鳞甲,在暮色中泛着青铜寒光。
诸侯的营寨撞入视线,陈远仿佛闻声大地在嗟叹。
公孙瓒雄师一起上烧杀劫掠,无恶不作,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二十具“逃兵”被倒吊在枯树上,脚踝的烙印显现他们今晨还是民夫。
这个细节让他想起宿世读过的《三国志》讲明:织席贩履养出的,是最懂经纬的人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