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少年奴仆[第3页/共4页]

刚过转角，云天行便见一名婢女急仓促跑过来，面上带着惶恐和不安。

张六八怒不成遏，抬起右腿，脚掌对准少年脸颊，叫道：“死东西！你他妈再叫一个尝尝！”

少年站起来，拍打着身上的灰尘，用鄙夷的目光看着张六八：“别觉得李少爷给你撑腰我就不敢动你，老乌龟！”

想到此处，云天行低头向本身的穿着看去，老旧的麻布衣衫已被补丁雄师攻占，两条裤腿还是在争着是非，就连破布鞋里的大脚指都要抢出头来争个高低，又四下一望，豪华的马厩，峥嵘的杨柳，另有几株欲死还不死的野菊。

“咦，有东西飞来了。”

少年皱了皱眉头，缓缓展开惺忪睡眼，下认识地抬手抹掉脸上的唾沫，有些不耐烦地看了张六八一眼：“快住脚，好好一个梦，让你这老乌龟给搅和了，绝望。”

少年吐了吐舌头：“不叫老乌龟莫非叫老王八吗？”

少年还没说完，那停在半空的脚掌已向他脸颊扑来，就在这时，少年俄然嗅到一股恶臭，神采突然大变，他这才重视到，本来最大的威胁不是脚掌，而是黏在鞋底上，那被踩成薄饼状的便便，其上正有两只苍蝇正环抱着它翩翩起舞。

“云天行啊云天行，莫非你终其平生就只是个奴婢吗？枉你自命狷介，甚么‘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有屁用！还是趁早跟张六八学拍马屁吧，好歹是一门学问，马屁拍好了，说不定能够尽早摆脱奴婢的身份，到时再狷介也不迟呀。”

“我该叫你老乌龟呢，还是叫老王......”

除此以外，李延东还兼职发卖私盐，发放零利钱存款，所谓零利钱只是个幌子，只要你借了，最好的结局便是妻离子散，一些中招之人有力了偿，只好将后代卖到李府当奴婢，做劳工来抵债。

“刀下鬼”的名号，在这周遭百里还是很有威慑力的，并且犯警活动都在暗中，明面上李延东只是个富商，又善交友江湖中人，瞒过了很多侠士的眼，这让得他一向欢愉清闲到现在。

张六八指着少年的鼻尖，嚷道：“死东西！你叫谁老乌龟呐！”

张六八还想骂几句，见少年正向他走来，恐怕又要挨打，吐了口唾沫，揉着屁股，一瘸一拐地逃了。

此人本是个江湖浪荡子，仗着另有几分义气，招了很多弟兄，在青州城郊野，干起了烧杀劫掠的活动，凶名远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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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女们对他还算客气，平时也会喊他一声“云哥”，当然，这与他常常帮手干重活是脱不了干系的。

如此庞大的扶植开支，他的积储却只占一小部分，绝大部分都是带着黑眼圈的富户们，拄着拐杖，浅笑着，送来的“援助金”，另有很多慷慨的富户，直接把家中“闲置”的贵重装潢品搬送过来，对于友邻们的慷慨奉送，李延东都是亲身点收，并请富户们吃些茶水，聊表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