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圣布马罗[第4页/共5页]

一周轻声道：“无妨。”

“——休·亚伯拉罕，天国第四持剑人，巨大的尘凡天井之主。”

“现在，都落在——”

银盒四周的精密锁链刹时滑落，如同被解封的咒印，那一刻，连圣坛顶端的风琴管都停顿了半秒。

就在这一句句悖逆祷文从机体中响起时——

他右手一挥，四周的铸铁教士立即转动法轮，一根根祭坛机器臂伸向高空。

“你们带着一个题目，一个目标，另有一个……你们本身都尚未了然的野心。”

“那是一套吞噬认识、扯破意志、腐蚀真谛的神经体系。”

“是如许么？”

他们行走在基层祭道，穿过三道由蒸汽驱动迟缓开启的门闸。

“会颂唱他之圣名？”

“——你这冰脸之刃，是替你之主唤起战役的。”

它低语了。

“以天国第四持剑人之名义，以欧姆弥赛亚的意志，聘请破裂之神的子民——”

“你说他是盗火者，是盗取神名的轻渎者，是将万机之主的真名据为己用之弑父叛徒——”

“——是试图攀登神座的、机器巴别塔制作者。”

灰骑士立即收剑，但眼神还是警戒；审判官按下爆矢枪，但火控体系未断。

“他们是以存在本身为兵器的种族癌症。”

“若欧姆弥赛亚真是神域以外之叛徒，为何万机之神的子民——”

它歌颂了。

直到他们来到基层钟楼最底部——“主祭堂”。

“……你们，从火焰中来。”

站在一周身侧的灰骑士与审判官双眸冷峻，毫无游移地调转火控视角。

半义体化的“战僧”坐在电极台旁，仿佛甜睡却又保持警戒；

无数齿轮停止扭转。

祭道两侧，是[破裂教会]的信徒：

一周的声音没有涓滴起伏，但字字如锯齿划出世人的认知齿轮中。

“他轻渎了主的算法，玷辱父的圣名，竟然敢自夸万机之神，这是多么的轻渎，多么的轻渎啊！！！”

高十七米的青铜祭坛坐落其间，覆盖着无数义体残骸、旧版螺钉、断肢构件。

而最令一周重视的，是那些坐在高位、戴着乌黑风镜的鞠问长老们——他们不说话，只以“滴答滴答”的发条节拍为说话。

一周没有退。

圣坛顶上的重钟响起第一声。

圣坛之上的布马罗，右边心口的老式心律增幅机“咔哒”跳响了一声。

圣布马罗那只残存的人类眸子突然收缩了一瞬。

沉默，持续了整整十秒。

“你们情愿，持续苟延残喘于寒地废轨，像昨日那些咔哒作响的腐铜老兵那般——望着神迹被一根触须抽暇？”

他的头颅近乎机器，只要一只衰老的人类眼球还留有肉感，谛视着来人。

“……他是异端。”

两名齿轮正教长袍者同时拔出了机簧权杖，三位帮助唱诗者从坐位上蓦地起家，鉴戒地对准了影象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