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1章 一起唱首歌吧[第1页/共7页]

这个名字刚一问出口，陈启手中的烟便落在了地上。可半晌的沉默以后，这白叟哈腰捡起了烟，重新塞进嘴里嘬了一口，语气一如既往的冷酷，“不熟谙，从没听过这个名字。”

“您悔怨吗？”卫燃忍不住问道。

卫燃干脆的松开手，等对方站稳了以后，哈腰捡起那两个用木头框框和自行车外胎做的马扎，亦步亦趋的跟在了陈启的身后，慢悠悠的走进了胡同。

悄悄按了按喇叭，卫燃缓缓踩下了油门，试图躲开阿谁本身底子没有资格接受的军礼。

“用饭了吗？”陈启碾灭了烟头问道。

卫燃咧咧嘴，谨慎翼翼的用T恤擦了擦拐棍，随后从对方手里换来了马扎塞到屁股底下坐稳，疏忽了那位看热烈不成反被打的小卖部老板，从兜里掏前程上买的中华烟，抽出一根递给了对方，随后又帮手点上，这才解释道，“老爷子，我就是个学汗青的门生，想和您探听个事儿。”

那中年小老板指着卫燃说道，语气里早没了当初刚见面时的和蔼，取而代之的则是浓浓的防备。

“你们俩小兔崽子一边待着去！”

“不消”陈启干巴巴的回应了一句，紧跟着却又叹了口气，“胜利...还活着吗？”

“大爷，我直接切了啊？”

“赵胜利...您熟谙吗？”卫燃摸索着问道。

“甭管他甚么来路”

反观陈启，默不出声的接过烟，凑到火苗边上嘬了一口，随后指了指中间的马扎，倒是底子没有说些甚么。那场肥胖的脸上，带着光阴留下的沟壑，以及说不出的沉闷。

“你管他唱的甚么玩意呢”陈启的儿媳妇翻了个白眼，“咱先归去吧！等那爷俩唱够了再说！”

陈启儿子忍不住咧咧嘴，“那小子唱的甚么破玩意儿？标点标记都没在调上。”

那小卖部老板还没等车子停稳，便推开车门跳了下去。一边走一边从兜里摸出一包白塔，抽出来一支递给了坐在胡同口的老爷子，等陈启接过烟，此人过中年的小卖部老板立即又取出个一次性打火机殷勤的帮手点上。

就像半个多世纪前，那座被美军器炮覆盖的坑道里一样，还是年青的卫燃和早已不再年青的陈启将一首歌交来回回的唱了不晓得多少遍，直到卫燃的嗓子哑了，直到陈启的嗓子也哑了，他们两人这才前后停了下来，随后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各自收回了开朗的笑声。

那小卖部老板满不在乎的说道，“我长这么大还第一次闻声我大爷唱歌呢。”

“不消”

终究，身后只剩下了一条平坦、笔挺，两侧长满了行道树的乡间公路。

而陈启也没再说甚么，乃至完整就当卫燃不存在似的，不紧不慢的嘬动手里的烟，那双衰老的眼睛，也一向看着村口的方向。